新世界,位於魔都西南方向的西沿江線,北麵與南麵緊鄰大學城與安泰園,作為站名來源的魔都新世界,開張於1917年,是魔都最大的室內遊樂中心,該建築在現代修複重建後,保留原本曆史風貌的基礎上完善了原有戲曲戲劇、雜技魔術、歌舞電影等演出功能,更增設了多媒體秀、動漫、互動娛樂,以及紀念魔都曆史的博物館陳列功能。
而距離魔都新世界大約兩條街的街角,坐落著一家裝修風格十分前衛的心理診所,招牌寫著“郎燕心理診所”幾個字,外牆牆麵大膽地采用了鮮豔色彩的對稱圖案,專業人士能從中依稀分辨出立體主義、波普藝術等設計元素,該心理診所以“人美價廉、聊完病除”的經營策略與服務成果,在魔都及其周邊城市的心理谘詢行業內小有名氣。
夕陽西下,陳劫開車駛入新世界某小區的公共停車場,拿著從林翊那裡買來的咖啡下車,繞過心理診所的正門,拿出鑰匙進入後門。
一道氤氳光暈閃過,還較為明亮的白色走廊眨眼間變幻成了一條甬長曲折的漆黑地道,陳劫踏入了某條同人龍魂的巢穴擬繭房【幽暗異怪的靈薄獄】,這裡的擬繭房背景中滿是半空飄蕩的鬼火與眼睛,來自不同物種的森白骷髏頭吻部一張一合,從腐朽的墓地啃咬著泥土鑽了出來。
森白骷髏頭做出似是進食又似威嚇一般的動作,它們圍繞著陳劫上下懸浮,眼眶裡冒出藍色的鬼火,謹慎地打量著闖入者的一舉一動,仿佛隻要見勢不妙,下一秒它們就會一擁而上啃光他的血肉。
而最令人為之戰栗的是漆黑地道的深處,正有一隻龐然大物隱沒於黑暗中,因為擬繭房背景與視覺受限的光照,它的存在很難第一時間被人發現,那是一個麵相近乎皮包骨的慘白龍首,詭異如地獄中爬出的邪魔,它的吻部不斷滴落著如石油一般的粘稠涎水,用發光的五目注視著闖入領地的陳劫,一言不發。
見怪不怪的陳劫笑著,抬手向那邪魔打了一聲招呼
“噩魘,是我,陳劫!放心,我身後沒人跟著!”
聞言,那些圍繞的骷髏頭乖乖鑽回了各自的墳墓,而那邪魔點了點頭,發光的紅色豎瞳緩緩閉合,隨即,將四周詭異的場景緩緩驅散,允許陳劫的深入。
“喂,不聊一會兒嗎?我不介意你的長相!”
麵對陳劫的邀請,但對方卻隱於虛空,發出一聲輕歎
“不了,我還沒下班,怕嚇到你。”
“噩魘,你主人現在在哪兒?”
“他剛接待完一名患者,在化妝間。”
見噩魘沒有繼續搭話的意思,陳劫也不強龍所難,穿過乾淨的走廊,走入二樓的化妝間,一推門,便見一名三十歲上下的豔妝麗人正對鏡塗唇。
“她”大約一米七高,一頭棕色波浪長發垂肩,上身是係住花結的紫色領巾與白色過膝裙,下身是黑色絲襪與紅色高跟鞋,麵朝穿衣鏡的“她”不時做出變換著微笑與哀婉的儀態,仿佛是一名即將上台自檢表現的演員,而沉浸於自我表演的“她”全然沒有注意身後進來的陳劫。
陳劫一邊將裝有咖啡的塑料袋放在茶幾上,一邊語氣冷冷地說道
“郎燕,冰雪樂園的事順利解決了,另外,你要的咖啡,我半路上給你帶來了。”
豔妝麗人轉過身輕笑一聲,蘭花指劃過唇邊,用帶有一點男性磁性的尖聲,調戲著陳劫
“哎呀,陳警官,您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啊!說說看,莉莉絲推薦給你的那個人怎麼樣!他是男是女啊~”
“姓郎的,你能不能彆這樣子說話,我一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呦,通靈警探陳先生,你居然會怕我這個小小的醫生嗎?嗬嗬,彆那麼生分嘛~”
豔妝麗人抬起食指戳在陳劫的胸膛上,指尖向下滑落,讓陳劫被惡心的後退一步,二話不說,就是對後者一個過肩摔,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啊!你大爺,輕點啊!”
頓時,豔妝麗人痛呼一聲,假發脫落,露出了男性的板寸頭,撅著嘴的郎燕捂著屁股爬了起來,朝著後者翻了個白眼,嗓音恢複為低沉磁性的男性聲音。
“陳劫,我就跟你開個玩笑,反正這裡又沒有人看見,你會不會憐香惜玉啊!痛死我了,哎呦,我的屁股!”
“惜玉你個錘子!都是大老爺們,對我女裝乾嘛,是不是有病!”
“這不是病!這是醫生的獻身精神!我這不是為了迎合患者的治療方案嗎!”
“說吧,你又是遇到了什麼奇葩患者!”
“不算奇葩,劉先生想和已為人妻的初戀告彆,又不能親自造訪人家,這成了他的心結,所以我女裝一下,讓他能夠完成告彆!”
郎燕的回答十分理所應當,搞得陳劫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能……用你的專業催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