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命。”
“卑職明白了。”
吳魏和張旭先後抱拳領命,然後轉身去安排了。
年輕的金吾衛郎將吳魏對於這裡發生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但他已經從李澤嶽口中聽懂了大概意思,讓他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
張旭則在一旁給吳魏詳細講解著今晚的來龍去脈,讓他能在事情結束後向上級彙報。
李澤嶽看著兩人有條不紊地下達著命令,鬆了口氣,虛弱地拍了拍趙清遙的胳膊,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不必再繼續往他身上繼續渡送真氣。
趙清遙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李澤嶽,道“你什麼時候回去歇著?”
“不急,先等這邊處理完再說。”
說著,相國寺眾僧那邊就出現了一股騷動,那些小僧們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就被得到命令的金吾衛們一個個直接押卸起來,推著就往寺外走。
慧能方丈等心知肚明的大和尚們也並未反抗,看著金吾衛們明晃晃的彎刀,知曉反抗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們可以選擇逃跑,施展輕功逃跑的話確實也有一線生機,但更大的可能卻是,被牆上警戒著的弓弩手們射成篩子。
若是慧能方丈這種九品觀雲境強者不惜一切代價選擇逃跑的話,在場這些金吾衛可能還真不一定能攔不住他,但他又能跑哪裡去呢?
金吾衛若是煙火令一上空,城門司立刻警戒,直接杜絕他跑出城的可能,在陰影中無處不在的采律官們,也立刻展開行動,他又能藏到幾時呢?
更何況,他也不想逃了。
相國寺就是他的家,他是個孤兒,自記事起他就住在這寺裡。
念經、吃齋、修行。
從小沙彌變成了方丈,從孩童變成了老頭。
讓他離開相國寺,從此去浪跡天涯?
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邁出寺廟大門的前一刻,慧能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雄寶殿。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看著金吾衛們押著相國寺僧人們漸漸遠去,李澤嶽才慢慢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
原本喧鬨的廣場上變得安靜無比,隻剩下了李澤嶽一行人。
張旭剛剛匆忙給李澤嶽拱手一禮,便帶著十三衙門探子們離開了,他們還需要帶著金吾衛去十三衙門詔獄。
“我們也走吧。”李澤嶽微笑著看了眼依舊簇擁著自己的侍衛們,自嘲道“唉,來看個熱鬨啥好處沒撈到,還弄了一身傷。這下好了,回家可有的躺咯。”
趙清遙咬了咬嘴唇,她突然想起來是自己喝多了酒,非得來這邊看看的。
這般想著,她突然感到自己攙扶著李澤嶽的那半邊身子一沉,扭頭看去,發現這家夥竟然半癱到了自己身上。
“不行,受傷太嚴重了,走不了路了,快扶著我。”
李澤嶽眨巴著眼睛,看著與自己對視的趙清遙道。
趙清遙歎了口氣,原本一隻手攙扶著他的胳膊,又從他背後環繞過去,架到了他另一個腋下。
從兩人後麵看去,就像是趙清遙抱住了李澤嶽一般。
李澤嶽則趁勢把靠在趙清遙那一側的胳膊伸到了她的腰間,悄悄扶住了姑娘的纖腰。
趙清遙渾身陡然一緊,好看的鳳眼惡狠狠地盯著李澤嶽。
李澤嶽則像是沒看到一樣,若無其事地靠在趙清遙身上,向寺廟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