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李澤嶽如何冥思苦想,他也想不到,上一刻趙清遙還在想今日他酒後所說的求親之事,下一刻他就陷入了鶯鶯燕燕們的懷抱中,這讓小姑娘如何不生氣?
反正趙清遙現在非常氣憤,畢竟再怎麼如何,她現在也隻是個小姑娘,本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的年紀。
“狗東西,淨知道喝完酒吹牛,連成親之事都敢胡亂許諾,不當回事,今天就該一劍砍死你算了。”
太傅府,小樓。
精致的三層小樓詩意無比,朱漆雕花,飛簷鬥拱。
小樓旁有棵桃樹,枝椏伸展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生長到了三樓的窗欞前。
這是當朝太傅的孫女,定北侯長女趙清遙在京中的居所。
當然,不是唯一的。
定北侯爺趙山當年封侯時,陛下也賜了套府邸,趙清遙在那裡的院子比這裡的還要更大一些。
此時已過子時,洗漱完畢的趙清遙躺在軟榻上,滿腦子儘是今日發生的事情。
自幼時與李澤嶽相識,至今已有十數年,一轉眼,他就從一個整日惹是生非的劣童,長成了如今翩翩而立的貴公子。
她有時認為自己很了解他,了解到他一皺眉頭,自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有時她又感覺自己從來就沒了解過他,就好像他們兩人,從來就沒有處在同一個世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底深處,已經有了他深深的痕跡。
他們從小到大發生的故事太多了,她已然分不清自己心中的那道身影,是幼時郎騎竹馬來的稚童,還是炎炎烈日下練武的少年,亦或是白衣勝雪文采飛揚的詞王爺。
皎月清清星河,少年映映心底。
世間能配上她趙清遙的男子,不多。
李澤嶽算一個。
世間合她趙清遙心意的男子,也不多。
隻有他李澤嶽一個。
……
“還好,殿下所受之傷並未太過嚴重,胸口有些震蕩,牽扯到了肺經,
隻是不知為何,殿下身體肌肉有些撕裂,筋脈也有些紊亂,不知殿下是否用了威力極大的招式,震傷了身體?”
王府中,一個頭發花白的太醫坐在床前,把手指從李澤嶽的手腕上收了回來,詢問道。
李澤嶽半靠在床上,有些虛弱的收回胳膊,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鄭太醫有些了然了,他行醫多年,自然也是治過無數武者的傷病,其中不乏這種損害身體才可施展的強大武學。
“如此,老夫便多開幾副調理筋脈的藥方,按時喝藥,靜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一旁伺候著的丫鬟曉兒走上前去,把堆在李澤嶽小腹位置被子拉了上去,蓋到胸口上。
“麻煩你了,鄭太醫,你把方子給我吧,我每天派人去藥鋪拿藥。”
曉兒微微行了一禮,對鄭太醫道。
鄭太醫點了點頭,拿出紙筆“刷刷”地寫下了一串藥名,遞給了曉兒。
“如此,殿下注意好好休養,老夫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