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棗紅駿馬,李澤嶽和黑子便再次出了王府。
刑部十三衙門雖隸屬刑部,但府衙卻並沒有和刑部建在一塊,反而有一片獨立的區域。
李澤嶽驅馬來到這座與王府並不遠的衙門,高大的建築宣告著它曾經舉重若輕的地位。
十三衙門占地麵積很大,入眼處是一座七層的漆黑高樓,高樓旁是片寬闊的院子,院子四周座落著許許多多的低層建築,全都屬於這座衙門。
李澤嶽翻身下馬,施施然走進了這座衙門。
看著腳步急促、捧著文書走來走去的官差們,李澤嶽有些意外,他還真以為這座衙門已經沒落了,沒想到此時還能如此高效地運轉著。
這與他聽說的完全不同。
這麼想著,李澤嶽眼前不禁浮現出一個長須男子的身影。
“看來這位主事,還真不簡單啊。”
官差們腳步匆匆,十三衙門畢竟名義上統管全國江湖事宜,有緝拿、追捕、審問之責,能將這樣的衙門重新運轉起來,那張旭主事的能力可見一斑。
李澤嶽在門口站了半天,見沒人搭理他,隻好上前攔了個模樣年輕的官差。
“哎,你們張主事今日在衙門裡嗎?”
劉洋捧著一疊厚厚的文書,正往案牘庫走去。
前些天一群相國寺的和尚被抓進了衙門的詔獄裡,他們的身份竟是藏在京城裡的太覺教反賊,聽說還膽大包天刺殺了二皇子殿下。他捧的文書上,全是他們的口供。
猛的有人攔住了自己,劉洋連忙攥緊了手裡的文書,警惕地看了過去。
見來人穿著自家衙門的差服,劉洋的淩厲的目光瞬間放鬆了些許。
可他又仔細打量了下來人,劍眉星目,長得倒是挺英俊,自己卻怎得不記得衙門裡有這號人物呢。
劉洋的目光又變得警惕起來。
“哎,你們張主事今日在衙門裡嗎?”來人笑嗬嗬地問道。
劉洋愣了下,那人說的張主事,應該就是張旭張大人吧。
畢竟衙門裡也隻有這麼一個姓張的主事。
可這人明明穿著自家衙門的官服,怎麼問問題時還帶個“你們張主事”呢?
劉洋越想越覺得可疑,一隻手背了過去,暗中打了個手勢。
十三衙門內來來往往的官差們本沒有注意到那個穿著和自己差不多官服的家夥,可看到劉洋背後的手勢後,他們都停下了腳步。
李澤嶽的耳朵甚至已經聽到了暗弩上膛的聲響。
劉洋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敢問這位同僚,找我張大人有何貴乾?”
頂著那麼多弩箭,李澤嶽壓力暴大,從腰間摘下一塊令牌遞到劉洋眼前,正是宮裡今日送來的那塊黑鐵令牌。
劉洋接過令牌,先是有些迷惑,又將令牌翻了一麵,露出了那條張牙舞爪的黑龍。
李澤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年輕官員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恭恭敬敬地把令牌交給了自己,又再次背過一隻手去,打了個手勢。
“下官劉洋,見過總督大人。”
十三衙門的官員們看著劉洋打完“安全”的手勢後,竟然恭恭敬敬地對那人俯身行了一禮,
正當他們腦海裡正不解的時候,又聽得劉洋來了句“總督大人”。
總督?
十三衙門多少年沒有總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