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所說是真是假,今日都不能放你離開。”李澤嶽謹慎地找了根繩子,將這小偷的手牢牢縛了起來。
韓資掙紮著,無奈道“彆啊大人,咱們萍水相逢也是緣分,都是混江湖的,給個麵子。”
趙清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人的臉皮跟李澤嶽有得一拚。
李澤嶽扇了韓資腦袋一巴掌“誰跟你有緣分,老子出來住個店都是人小姑娘掏錢,你還偷到我頭上來了,當真可恨。”
“大人,您就說我這眼力好不好吧,打眼一看你們這穿著,這氣質,一看就是京裡的貴人,就想著向你們借點,我這也沒想到你實力那麼厲害不是?”
李澤嶽將他提遛到側廂房裡,嘴裡冷冷道“那是,我們若不是還有幾分功夫,豈不是要直接被你劫完財再劫色啊。”
韓資一聽這話,一下不樂意了,抻著脖子嚷嚷道“大人此言差矣,我韓資行走江湖,從來沒乾過傷天害理的勾當,從門派一路走到京城,一路劫富濟貧,毫無虧心事,你說這話是對我的羞辱!”
“喲嗬。”
李澤嶽樂了,把他捆到床邊,好奇道“這麼說來,你還是個有原則的賊了?”
“那是當然。”韓資一臉牛氣哄哄道“盜亦有道,做盜賊是個很複雜的學問,做名滿天下的大盜更是如此,跟你說不明白。”
“行了彆吹了,等明天到了詔獄,你好好跟吳牢頭說去吧,他一定很喜歡聽你這滿嘴的學問。”
李澤嶽將其雙手與大床牢牢綁好,趙清遙上前在韓資身上又點了幾下,讓其一下失去了動彈的能力。
“你就在這好好歇上一夜吧,明天一早就帶你回京。”
說罷,李澤嶽笑嗬嗬地一掌拍下,直接將其打暈過去。
“這家夥倒是有趣的很。”
李澤嶽又看了韓資一眼,關上了側廂房的門。
趙清遙無奈地搖了搖頭“今天一天過的可真不清淨。”
“誰說不是呢?”
李澤嶽和趙清遙走進正屋,把武器放在床頭位置,重新躺回了大床上。
“怎麼樣,我就說今夜會有危險吧。”他雙手疊放在腦後,眼睛看著房梁,笑著吹噓道。
“是是,你多厲害。”
趙清遙沒搭理他,鋪著狐裘閉上了眼睛。
她的眼前仿佛還回放著李澤嶽一臉猙獰掐住韓資脖子的畫麵。
李澤嶽殺人,她並不陌生,從小到大他們遇上過不少意外情況,他們也都親自動手過。
讓她心情有些不對的是,李澤嶽臉上露出的那一絲嗜血的渴望。
那有些不像他,更像是一頭渴望殺戮的凶獸。
趙清遙側過身去,背對著身旁的少年。
“怎麼了?”
李澤嶽察覺到了趙清遙的變化,輕聲問道。
良久,趙清遙才開口道“你是李澤嶽嗎?”
此言一出,李澤嶽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有一種最大的秘密被完全看穿的感覺。
但轉念一想,
哦,趙清遙從小認識的就是他,原身消失之前都沒跟趙清遙見過麵,這才放下心來。
“那她說的什麼意思?”
既然從小與她有那麼多羈絆的就是他本人,那她這句指的是什麼?
我還是不是我?
李澤嶽有些好笑。
“你說什麼呢,我當然是李澤嶽啊。”
趙清遙微微歎氣,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忽的,她感覺到身後一個寬闊的臂膀將她牢牢抱住,抱進了懷裡。
溫暖的呼吸不斷吹在她脖頸發間,讓她有些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