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彆哭彆哭。你說的那不都沒挨你身上嗎,你哭那麼慘乾什麼?”
李澤嶽納悶地看了眼張旭,爬到他耳邊,輕聲問道“咱衙門裡,當真有那驢子?”
張旭一臉肅然地點了點頭。
李澤嶽眨了眨眼睛,默默咽了口口水,一臉同情地看了眼韓資,估計這孩子昨晚確實是被嚇的不輕。
“你先彆哭,我不是提前給你說了嗎,你若是能說出些什麼有用的消息,衙門不是不能對你從輕發落。
你先把淚擦乾淨,我有話問你。”
聞言,韓資這才把自己從昨晚的痛苦回憶中拉出來,雙手被鐐銬鎖著沒辦法擦淚,隻能任由淚痕在臉上乾涸。
“據你的口供所言,你曾在黑市中聽說過有人在打探藏雨劍莊陸家兄妹的消息,是真是假?”李澤嶽直言問道。
韓資老老實實地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因為我被陸家追殺過,所以比較關注這方麵的消息,錯不了的。”
張旭轉頭看向沉思的李澤嶽,問道“大人認為此事需要關注嗎?”
“藏雨劍莊一向親近朝廷,陸老宗師與我朝太祖皇帝有舊,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必然不能不管。
今日進京的陸瑜是陸老宗師的嫡孫,中舉來參與本次春闈。我前幾日見過他,確實是我大寧的年輕俊傑,如果他出了意外,我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李澤嶽微皺著眉頭,向張旭解釋道。
“既是如此,保護舉人們的安全也是我們衙門職責的一部分,應當把此事查明白才好。”張旭從善如流。
李澤嶽點點頭,看向韓資問道“你還記得打探消息的那人的外貌嗎?”
韓資搖搖頭道“那人當日帶著氈帽,蒙著臉頰,沒有看清長相。”
“嘖。”
李澤嶽咂了下嘴,覺得此事有些難辦了。
他想了想又問道“那黑市在哪裡?”
“在西市的大木賭場,它的地下一層麵積極大,像我們這種三教九流的人都喜歡去那裡打探情報。”
韓資一聽李澤嶽那麼上心,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忙不迭交代道。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柳亂突然看向李澤嶽,說道
“大木賭場是個叫王木的家夥開的,他還成立了個幫派,這些年一直在做見不得人的生意,比如這個黑市,也一直是他在經營。”
李澤嶽沒想到柳亂竟然如此了解,好奇地問道“你認識那個王木?”
柳亂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輕蔑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不入流的混混而已。我知道他,隻是因為他經營的這個黑市發展的挺大,隻知掙錢不知收斂,被我手下人早早地就發現了,一直在我們衙門的注視之內。”
“既然發現了,為什麼不將其查抄?”李澤嶽有些不解地問道。
柳亂耐心向自己初入行的頂頭上司解釋道
“黑市這種東西是屢禁不止的,今日查抄一個,明日還會出現另一個。
不如留下幾個發展的足夠大,且在我們注視之下的,這樣一切還都在我們的掌握中。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王木的腦袋早就被砍下來了,他當真以為每月交給京兆府那些錢足夠他高枕無憂了?”
“原來如此。”
聽完柳亂一席話,李澤嶽嘴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