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李澤嶽又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他現在這個狀態也不能錘煉肉體,隻好盤坐在榻上內息調理。
陸姑蘇吃過飯後便想著回去她的小院,先去鄭伯的院子看了一眼。
這位黑衣老者今日便蘇醒了過來,從陸瑜口中了解情況後,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在他看來,隻要能保證他陸家的這兩個晚輩的安全,住在哪裡都無所謂。
有鄭太醫為他治療,想必身體很快就能痊愈。
“鄭伯,我已經給家裡去信了,想來很快莊子上就會來人,在回程的路上倒是不必再擔心安全問題了。
這段時間我們就安心住在二殿下府上,在京城沒人敢潛進王府對我做什麼。”
陸姑蘇坐在床邊,關切地對這位忠心的老仆道。
鄭伯點了點頭,昨晚雖然淬火的過程被李澤嶽打斷了,沒釀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但戰鬥過程中受的傷是實打實的,此時處於一個無比虛弱的狀態。
“殿下的恩情,我們陸家得記住。”
鄭伯是一個典型的江湖人,他不管李澤嶽出於什麼目的才出手,他隻知道這位殿下救了他們二人,給他們療傷,收留進王府,保護了小姐的安全。
他隻知道,有恩,就得報。
陸姑蘇麵色複雜地點了點頭,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李澤嶽究竟是為何出手。
是因為他所說的職責所在嗎?
還是為了他們背靠的陸家?
或許都有吧,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的道理。
“那……我呢?”
“有沒有一點原因,是單純的為了我呢?”
陸姑蘇坐在小院的凳子上,抬頭看著肆意綻放的櫻花,有些失神的想著。
……
天色漸暗,下午時劉洋又來了一趟,李澤嶽又到大書房處理了一會公務,又到了晚飯的時間。
這次不能再不叫陸瑜吃飯了,此次比較正式了些,來到了王府宴請賓客的餐廳。
李澤嶽坐在主位,陸家兄妹分坐兩側,曉兒站在李澤嶽身後,方便喂他吃飯。
今日是不能喝酒的,幾人就好好吃了頓飯,聊了聊江湖趣事,一場下來也算賓主儘歡。
吃過飯,李澤嶽和陸瑜兩人又去了書房說話。
天色已暗,油燈燃燒著,照亮了周圍書櫃上密密麻麻的藏書。
李澤嶽靠在軟榻上,陸瑜坐在一旁。
書房中隻有他們兩個人。
這是大寧蜀王和姑蘇陸家繼承人的第一次正式談話。
“想來陸兄當有信心通過此次春闈,參加一個月後的殿試吧。”
經過一下午的調息,萎縮的經脈已經痊愈了一些,李澤嶽已經能勉強自如地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緩慢地舉起茶杯,放嘴邊吹了口氣。
陸瑜輕笑兩聲,在如此場合氛圍下,他作為陸家的嫡長孫,自然明白什麼意思,也一同舉起茶杯,道“不敢說十拿九穩,信心倒還是有的。”
陸家乃是江湖世家,陸家老莊主單劍闖下這份家業,長子倒也爭氣,參與太祖皇帝立國後第一次科舉,論其成績,本應入翰林院隨侍禦前。
太祖皇帝念陸家昨日種種,加上陸正狄本無留任中樞拜相之意,便禦筆一揮,為金陵府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