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嶽掀開車簾,在一眾衙門官差簇擁下朝貢院大門走去。
站隊等候的舉子們見得李澤嶽真容,忍不住前後議論起來。
“這便是二殿下嗎?”
“聽聞二殿下作詞無雙,在下亦將殿下詞卷放於桌前時常拜讀。”
“聽聞這位還是九品武者境界,五日前於城外力挫封行樓殺手,救陸家小姐於危難中。”
“不愧是二殿下,長得確實二……”
議論聲紛紛入耳,李澤嶽目不斜視,隻有偶爾聽到實在不堪的話語才忍不住皺下眉頭。
怎麼還有男t想彆本王的呢?
“見過二殿下。”
“吳大人安好。”
李澤嶽走到吳夫之麵前,兩人先後見禮。
“春天寒冷,大人不妨先入院內,我在此在做些準備事項。”
“無妨,殿下萬金之軀仍在此受寒,老夫怎能先入院內,待春闈開始再去也無事。”
吳夫之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心裡尋思若不是你老夫早就進去暖和了,用得著在這受凍嗎?
來檢查入場的王爺和今年主考官都在門口站著,其他下官自老實站在他們身側,誰都不能先進屋內一步。
蜀王府的另一台馬車悄無聲息地停在路旁,走下了一男一女。
“大哥,要加油噢!”
陸姑蘇俊俏的臉蛋上難得露出一絲俏皮,眯著眼睛,揮了揮粉嫩的拳頭,朝陸瑜打氣。
陸瑜無奈笑了笑,對他而言,春闈考卷難度不過了了,策論經義詩賦,或許隻有詩賦能難住他些。
但!
說是不作弊,說是胸有成竹。
奈何他新任的主子整日有事沒事喜歡跑到書房,吟些有的沒的的詩詞,涵蓋各種題材,各種風格,應有儘有。
偏偏還都是千古佳句!
臨走時還得說上一句
“哎呀,本王這都是今日新寫的,奈何沒有知己,隻能與你說說了。
都是原創,世間隻有你我二人知曉。
唉,可惜本王無法參與春闈,
真想它出現在考卷上啊。
唉——”
陸瑜輕哼一聲,
說不作弊就不作弊,你給我寫再多也沒用。
一縷霞光衝破雲彩,
兩刻鐘後,入場銅鑼終於敲響,迎來了四年一度的春闈。
貢院各考官如釋重負,向李澤嶽見禮後,終於向考場內部走去。
吳夫之不動聲色地抽了抽鼻子,抹了抹鼻涕。
讀書人,身體弱是正常的。
“殿下,老夫先去了,勞煩殿下仔細搜查,且需保證本次考場公正才是。”
“那是自然,吳侍郎放心便是。”
兩人再次互相一禮,裹著官服的吳夫之便走向門內。
門口長長的隊伍這才在十三衙門官差的催促下排列整齊,一個個接受著檢查。
李澤嶽自是不用親自上陣的,陸姑蘇給陸瑜道彆後便來到他身旁,從山字印馬車上拿出黑羽大氅,披在他身上。
“殿下傷勢未愈,還是要注意些才是。”
陸姑蘇似乎永遠都是如此的溫婉,靠近她,就像靠近了一汪春水。
李澤嶽輕聲笑了笑,伸手裹了裹大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
忍住!
先把眼前事處理明白,待到事事皆無後顧之憂,再談此事。
“怎麼,青丘走了,把自己當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