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中,也傳入到了屏風後。
一時之間,公子們全都挑起眉毛,小姐們都兩眼放光,仿佛聞到魚腥味的鯊魚,紛紛把目光投向陸姑蘇。
且不說那北蠻子出於什麼目的說的這話,仔細想想,確實是有t道理!
世上那麼多好詞牌名,你非得用鷓鴣天作甚?
“這是挑釁吧,這絕對是挑釁吧!”
小姐們又看向仿佛什麼都沒聽到正低頭喝茶的趙清遙,滿眼都是對吃瓜的渴望。
楊敏瞪大了眼睛,她剛剛隻覺得詞寫的確實不錯,便直接遞上去了,可她本身對詩詞之事也就是個半吊子啊,當真是沒能想起來這一層。
她現在可知道剛剛趙家姐姐和眼前的陸家姐姐為何氣氛如此尷尬了。
弄了半天,是……那種關係啊。
陸姑蘇眼神平靜,不知此時在想些什麼,隻是麵紗下的嘴角仿佛…輕輕翹了一下?
趙清遙麵不改色,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陸瑜一手扶額,他就知道……
陸姑蘇喜愛詩詞不假,但她最喜歡的,還是這位詞王爺研究的新奇的詞牌。
李澤嶽抬起頭,見眾人都用怪怪的目光看著自己,無奈地歎了口氣。
“聽聞陸瑜陸公子腹有才學,自江南而來參與今年的春闈,想必詩詞一道也應當得心應手。
既然令妹已然寫下佳作,陸公子何不再接上一首呢?”
白樺依舊笑吟吟地說道,看其模樣,當真像極了一位真正的客人。
聞言,陸瑜輕笑一聲,舉起酒杯,推辭道“魏使謬讚了,在下實在才疏學淺,詩詞一道確實不如舍妹,就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垂著腦袋的國師小弟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
渼陂湖畔,一輛馬車慢悠悠駛來。
那車夫一手扯著馬韁,駕著馬車緩緩前行著。
他探著腦袋,一臉驚歎,似乎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瞪大眼睛貪婪地欣賞著。
沿著湖邊轉了半圈,他似乎有些累了,在一處蘆葦蕩前停放好馬車,隨即跳了下來。
他抻了抻胳膊,抻了抻腿,活動了活動身子,似乎確實趕車趕累了的模樣。
接著,他左右看了兩眼,手摸上了褲腰帶。
暗處的賈保和繡春司探子們一臉無奈。
車夫見周圍沒人,一邊解著褲腰帶,一邊向蘆葦蕩裡麵走去。
賈保眉頭一皺,連忙跟了上去,他不允許目標脫離自己的視線。
在等人高的蘆葦蕩中,車夫把手從已經解開的褲腰帶上收了回來,向懷裡摸去。
他掏出了一塊小巧的東西,正微微放著毫光。
那是一塊吊墜。
車夫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裡,這塊吊墜從來沒有過彆的反應,就如同一塊普通的玉石。
“國師說的是真的,那東西就在渼陂湖裡麵。”
車夫握著自身開始微微發光發熱的吊墜,一時有些晃神。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賊頭賊腦的家夥從他身前撥開蘆葦蕩,冒出了頭來。
“臥槽!”
兩人同時嚇了一跳,驚叫出聲。
車夫連忙把吊墜重新塞回胸前,一臉緊張地看著這個發髻上沾了幾根雜草的錦袍公子,一手已經按上了腰間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