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李澤嶽靠在軟榻上,身體一陣陣地顫抖著,忍受著睚眥上身帶來的痛苦後遺症。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人搬了個凳子,坐在李澤嶽跟前。
趙清遙皺著秀眉,麵色擔憂道。
陸姑蘇從懷中拿出手帕,起身小意地為他擦著臉上滲出的虛汗。
曉兒站在李澤嶽身後一臉茫然,
你把我的活乾了,我乾什麼?
“我剛剛去了渼陂湖一趟,北蠻子們想要取出湖底的一塊玉石,被我們捷足先登了。
在取玉石的過程中出了些意外,我才受了這些傷,養兩天就好了。”
李澤嶽嗅著陸姑蘇帕子上的香氣,似乎身體上的痛苦都被抹去了,輕咳了兩聲,開口解釋道。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自那日被封行樓殺手逼出凶獸之體後,他的體魄強悍程度更進一步,自愈能力也變得更強,現在看起來雖然經脈肌肉受損很是嚴重,但修養上兩天也就差不多了。
“那你今日怎麼辦,博望宮裡又沒有藥材,甚至連止痛都沒辦法,連夜趕回京去不成?”
趙清遙見著陸姑蘇的動作,胸口略微起伏了一下,但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事的時候,咬了咬牙,道。
李澤嶽拍了拍陸姑蘇的小手,示意她不用再麻煩了,又看了趙清遙一眼,一臉無奈道“沒辦法,隻能先硬扛上這一夜了。”
“硬扛?”
三個小姑娘都皺起了眉頭。
這一夜那麼長,如何硬扛的過去?
趙清遙想了想,忽然起身,來到了李澤嶽身旁。
隻見她伸手輕握住李澤嶽的手腕,一股純正道家真氣向他體內渡去,柔和地輕撫著受損的經脈。
“嘶——”
李澤嶽瞪大眼睛,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出來。
久旱逢甘霖。
陸姑蘇坐在小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
她修行的藏雨真氣鋒銳無比,若是和趙清遙一樣把真氣渡進李澤嶽體內……
萬劍穿心也不過如此了。
“今夜先這麼將就著吧,等到明日一早便回京,再好好用上些滋養筋脈的藥材。”
趙清遙依舊握著李澤嶽的手腕,真氣如潺潺細流,慢慢流入他的體內。
李澤嶽輕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靠在軟榻上,如同睡著了一般。
陸姑蘇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知道趙清遙今夜得留在這裡了,便緩緩起身。
“如此,姐姐便在這照顧著殿下吧,姑蘇就先回去了。”
陸姑蘇輕輕一禮。
趙清遙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李澤嶽一眼,略一猶豫,還是麵色複雜地站起身來回了一禮。
“妹妹慢走,這一夜也沒睡好,先回去歇息吧。
明日一早我先提前陪著他回去,明日你們回府的時候注意安全。”
李澤嶽半眯著眼睛,嘴角微微翹起。
陸姑蘇應了一聲,這才怯生生轉身離去。
房間內重新恢複了寂靜,李澤嶽輕眯著眼靠在軟榻上,抽了抽鼻子,覺得有些堵的慌。
“感冒了?”
有清遙為他撫平筋脈損傷,李澤嶽身上不疼了,腦子一轉,開始思考起有的沒的事。
他輕咳兩聲,縮了縮身子,一臉弱不禁風的模樣,虛弱道
“冷……”
曉兒連忙起身關緊門窗,查看屋內還有沒有漏風的地方。
趙清遙挑了挑眉頭,按理說有她在渡送真氣,跟暖流似的,不應該覺得冷啊。
“莫不成在水裡泡的時間太長了,風寒發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