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吃了點東西，緩過勁來後，高家的幾位近親也準備回酒店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李傑打了聲招呼，心裡想著早點回去陪薛海燕，忙了一天，也不知道她的燒退了沒有。
劉梅卻麵露難色，留他說幾句話。
“哥，你看祈年這樣，我很不放心，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
“他和你關係好，能聽得進去你的話。”
李傑轉頭看一眼又在發呆的高祈年，也很擔心他，推辭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行，我勸勸他，你先開車回去吧，回頭我送他。”
李傑拉高祈年上自己的車，高祈年也沒問去哪，木頭一樣跟著他去了。
“祈年，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日子還得往下過，阿姨在天上看著你傷心難過成這樣，也會擔心你的。”
李傑把高祈年帶到他常去的歌舞廳，點了兩瓶酒，給他倒滿一杯。
“喝，喝醉了是哭也好，胡鬨也罷，我給你兜著。”
“但是有一條，隻此一回，明天酒醒了，就不能再繼續消沉下去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身後有高叔，有劉梅，他們也很難過，總不能讓他們來哄著你吧。”
高祈年握著杯子，猛然一口悶了，酒是烈酒，這麼一口下去，他的臉便紅了。
“李傑，我對不起我媽。”
喝酒的高祈年沒有胡鬨也沒有放縱自己，隻是流著眼淚和李傑說起母子相處的點滴往事。
說他上學時候故意裝病不讓高夫人出差，說他高中打架把人的腿打斷了，對方家裡不依不饒，咬死了要把他送進局子，讓他的檔案上留汙點。
是高夫人向對方家裡賠不是，求對方放過自己。
說他……
“李傑，我媽真的很愛我，我卻一直不懂得珍惜。”
李傑陪他坐著，聽著他一直絮絮叨叨，直到深夜，等他醉的不省人事，扛著他塞進車裡送他回家。
回到高家，是蔣惜媛來開的門，李傑怕她搬不動高祈年，自己把人送到樓上。
劉梅忙著照顧高祈年，給他脫鞋喂水，請蔣惜媛幫忙送送李傑。
李傑忙說不用送，蔣惜媛還是送他出來。
“表哥的事讓你費心了，這段時間全靠你忙裡忙外，還有你救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李傑笑著擺擺手。
“祈年把我當兄弟，阿姨也沒把我當外人，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快回去吧，外麵冷。”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氣溫已經到零下十幾度，蔣惜媛隻穿著一件休閒毛衣，不冷才怪。
她卻像沒聽到李傑的話一般，抬頭看著天空，突然露出一臉驚喜。
“呀，下雪了。”
下雪了，雪花緩緩從空中飄落，美的很。
真是個孩子，下雪而已，值得這麼高興嗎？
李傑見她抬手去接雪花，顯然不打算馬上回屋裡去，無奈脫下外套讓她穿上。
“你很少來北方，不習慣，當心感冒了。”
蔣惜媛也沒客氣，接過外套穿上，袖子拖到膝蓋，費了好大勁才露出手掌，接住幾片雪花湊到李傑麵前。
“你看呀，每片雪花都不一樣，都那麼美。”
李傑知道雪花美，隻是他沒興趣陪著挨凍，又不好大半夜的扔下她一個人走人，隻好敷衍的附和幾句，催她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