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道場之上,青衣老道負手而立。
在他的身後,一個身著赤色道袍的老者撫須淡笑。
其身形似鶴形,站定如古鬆,遠看仙風道骨,近觀卻又滿是煙塵氣。
此時此刻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那個老道身上,卻是忽視了他身後這個老者。
然而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看似存在感不強的老者,正是此次南靈域隊伍的代表,當今道門兩大魁首之一,
道門人宗掌門,玄鬆子。
隻見玄鬆子上前幾步,示意前者退下,旋即麵向眾人道
“貧道曾聞大殷儒林底蘊深厚,現場可還有願意上台論道的道友?”
在場儒生麵麵相覷,躊躇半天卻無一人敢上前。
見狀,玄鬆子嘴角緩緩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既是如此,那貧道不妨以講代等,也能令在場諸位一窺道法之玄妙。”
“當然,如若能在貧道講道過程中有所頓悟,可就地入我道門”
話音一落,現場頓時掀起了陣陣不滿。
大張旗鼓地在我們地盤擺場傳道就算了,還要公然挑釁大殷文壇。
公然挑釁文壇就算了,
這會兒還要公然挖牆腳??!
在場文人皆是怒不可遏,但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硬實力不如人家,就免不了被人踩頭嘲諷。
再加上大殷京城受到王朝氣運庇護,那些個修士武者的境界受到壓製,
縱然想要以“理”服人,那也隻是有心無力罷了
不遠處的一家客棧閣樓之上,凝劍宗一行人看著傳道場上發生的一切,神色漠然。
“想不到,這南靈域的道法還真有些玄妙,竟然連大殷的讀書人都辯不過他們。”
一個凝劍宗的弟子倚欄而坐,麵露戲謔。
一位凝劍宗長老微微搖頭,道“若論口舌之辯,道門之人或許不及儒生,但若論鬥法,卻又是儒生遠遠不能及了。”
旋即他將視線偏向一側,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顧清裳身上“聖女,這場論道你怎麼看?”
顧清裳美目無波,拿起麵前的茶水輕抿一口,淡淡道“儒道之爭,自古有之,偶有勝負,自是再正常不過。”
言罷,她緩緩放下茶杯,起身作勢離開。
對於她來說,大殷和道門誰勝誰負都不重要,她此行前來大殷京城的目的就兩個。
一、參加四域會談。
二、搶男人。
當然了,她注重的主要是後者
傳道場上,玄鬆子傲立於傳道場上,漠視著底下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文人。
周遭圍觀者見其這般跋扈姿態,再加上現場許久無人上台,個個不禁黯然長歎。
“我大殷儒林,竟是沒落至此”
“大殷儒林,難道就沒有一個文人可以製裁這群臭道士了嗎!!”
“道儒之爭,相較之下,劣勢竟是如此明顯,十年寒窗,究竟是為何而讀?”
人群之中,已經有幾個心誌不堅的儒生開始動搖,不斷地在內心質問,自己選擇儒道是否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