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氣勢十足的開口就被顧若若用手毫不留情堵住了嘴,顧若若覺得她腦子似乎不太好,放緩聲音問,“你確定要讓彆人進來看到我?”
薑懸珠被她捂著嘴,顧若若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她雙手都掰不動她的手,隻能發出嗚嗚聲音,睜大一雙眼睛和她對視著,不肯落一點下風。
這麼對視了一會,薑懸珠眨眨眼睛,剛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才想起來,今天母親還在府上呢,可不能叫她見到顧若若。
她想明白後頓時裝乖,睜著一雙清瞳搖頭。
可惜剛剛薑懸珠的聲音還是被人聽到了。
青赭在門外敲敲門,“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青赭的聲音很好聽,顧若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薑懸珠,身影如風,一下躍到懸梁上。
薑懸珠第一次這麼直麵地看著她施展功夫,看得目瞪口呆。
這難得的嬌憨模樣讓顧若若發出一陣悶笑。
外麵的青赭沒等到回應,但又確實聽到了小姐的聲音,他不放心地又說一遍,“小姐你沒事吧,我進來了。”
話落門就被推開,顧若若看到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身材高挑,長得…也還算不錯,敢這麼大膽進薑懸珠的閨房,看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顧若若隻是在腦中轉了幾圈,然後下了定論,竟然是薑懸珠養的男寵麼?
還真是大膽。
顧若若收了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青赭一進門,看到渾身濕透的小姐躺在床上,頓時驚了。
“小姐,你沒事吧?”
薑懸珠沒搭話,而是往房梁上看了眼,人不見了,她才鬆了口氣。
青赭也跟著看去,什麼都沒看到,心裡卻莫名的一沉。
他沒有深想,而是趕緊給小姐換了濕漉漉的衣服,又裹上保暖的衣物。
又讓下麵的人打了熱水沐浴。
薑懸珠這好一番收拾,才沉沉睡下。
期間縱然青赭開口想問什麼,也都被薑懸珠一臉不耐地堵回去了。
青赭坐在床邊,看著沉沉睡去的小姐,心中越來越不安。
他知道自己隻是小姐的一個男寵,沒有資格過問小姐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小姐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欺負了,他的心裡就躁動得緊。
他真希望,能夠光明正大地看著小姐。
——
邑王府,顧若若從薑府回來,翻身進了邑王府,她腦子裡還想著薑懸珠養男寵這件事,回到卞祈邑給自己安排的客房,卻發現卞祈邑的隨從雀明正候在門外。
顧若若頓時了然,看來卞祈邑已經得到她拐走薑懸珠的消息了。
想到卞祈邑,本來那天晚上她想好好給薑弦月一個教訓的,沒想到被卞祈邑出手救了下來,起初她還有些疑惑,後來仔細想了想,終於認出卞祈邑是誰了。
她剛進組織沒多久時,不怕死接了一個難得任務,正是在邊疆,那時候她確實在邊疆戰場上救下一個瀕死少年。
也是看那少年淒慘,大冬天卻穿的單薄暈倒在橫飛的殘肢斷骸中,渾身瘦骨嶙峋,手指和露出得腳趾上都是青腫的凍瘡,背部插著兩隻利箭,手臂和腰間也有不少刀割傷口。
顯然是戰場上留下的傷口,顧若若並不關心為什麼這樣一個小少年不陪在父母膝下,反而來到這刀劍無眼的戰場,但這是為保家衛國留下的傷口,她作為同胞,做不到見死不救。
顧若若替他拔了劍,又用身上帶的傷藥給他治了傷。
半途中少年醒來一次,剛睜眼時目光警惕,像是一匹孤狼一樣,很快又刻意的斂下神色,跟她道謝。
顧若若並不在意他的態度,她留下身上的傷藥給他,就要離開。
離開前,少年摸了摸衣服,從裡麵掏出一枚玉佩,說以後可憑玉佩找他,他會報答恩情。
顧若若見那玉佩看著成色不錯,想必是值錢的,也就一直帶在身上了。
卞祈邑估計也就是看著以前的救命之恩才在那晚幫了她一把。
也算不上幫,兩人都知道,那幾個小嘍囉對顧若若絲毫構不成威脅。
雖然兩人都心知肚明,但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
卞祈邑也隻當她是個客人住在邑王府。
因著邑王府的待遇還不錯,每天吃好喝好,顧若若也就順勢留在這裡了,也是怕薑懸珠腦子一熱再去找她麻煩,她也不知道到底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她。
沒想到薑懸珠還真是鍥而不舍,在邑王府都這麼光明正大的對她動手。
腦子裡想著這些,顧若若推門進去了。
一進去,一道陰沉令人生寒的目光便直射向她。
是卞祈邑,正端坐在椅子上。
“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