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渾身邋遢得跟乞丐一樣,隻是那雙眼卻表現出了異樣的沉著。
他雙眼如利劍般掃過周圍,看到地上滴落的幾滴血跡後,蹲下身用指腹沾取了血液聞了聞。
是人類的血。
道士站起身,忍不住低聲喝道,“孽畜,你害了數條人命,我定要把你拿住。”
……
而薑懸珠絲毫不知自己帶回了一個什麼東西,她右手拿著那朵漂亮的花,左手上的傷還沒有處理,傷口未愈合,血液也緩慢的溢出。
隻是即將滴落到地上的血液卻在空中詭異的漂浮起,在薑懸珠看不見的視角裡,血滴像是被吸引了一般,在空中緩緩朝著那朵焉焉的花移去。
血滴潤進花蕊,很快消失不見。
而那朵花的花瓣,詭異的舒展開了一些,嬌嫩的花瓣輕掃過薑懸珠的掌心,隨後開心的顫了顫。
薑懸珠步行一刻鐘後,終於到了家中。
這是個簡單的磚房,房前用籬笆圍了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西方的小屋子是灶房,正麵的是堂屋,偏右則是臥房。
薑懸珠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院子中的籬笆邊上種了好些花花草草,讓這個平凡的小院也生動了些。
薑懸珠把包袱放到院中的石桌上,又在院子裡翻翻找找,終於從角落中找出一個小花盆。
她興致勃勃的拿了一把小鐵鍬,挖了些土放進花盆裡,又把路上撿的那朵花給塞到花盆中。
雖然她自覺乾得很賣力,但手法實在有些粗糙,花朵邊上一直搖搖欲墜的那兩片花瓣最終還是被她蹂躪得掉落到了土裡。
薑懸珠見了之後,更覺得有意境了,“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她頗具才情的念了首詩,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富貴人家的讀書人都喜歡養花養草了,確實很培養情操啊。
不過就這麼放土裡也太草率了,薑懸珠摸了下巴認真思考了會,又從水缸中舀出一勺水,圍著花根邊緣澆了個透濕。
做完這些,薑懸珠才滿意的抱起花盆,一臉鄭重的放到了自己書房裡麵。
將花盆放到書桌上後,薑懸珠順勢從書箱裡翻出了一本書,她抱著書翻找片刻,終於找到了和這朵花形態相似的圖鑒。
“原來是芍藥啊。”
薑懸珠解了惑,隨手將書放到了桌上,然後伸手拍了拍花盆裡懨懨的芍藥,“小芍藥,你可得好好長大。”
不然白費了她又蓋土又澆水的。
說完話,薑懸珠就出了書房。
等書房門被關上後,剛剛懨懨的芍藥花終於忍不住了,花枝挺直後,花瓣用力甩了甩,將身上多餘的水滴都甩開。
薑懸珠出了書房,在家裡逛了逛,還是沒見到江鯉回來。
她無聊之下想到什麼,轉身進了灶房旁一個小木屋子裡。
門一打開,就傳出來一股腥味,薑懸珠捂住口鼻,卻還是走了進去。
小小的屋子裡麵隻有兩個大水缸,水缸上蓋著竹子編的蓋子。
薑懸珠伸手將靠著門的那個水缸上的蓋子掀起來,腥味更加明顯。
不過這次能明顯的感知到,是股魚腥味。
而水缸中,一條條又黑又胖的魚在在水中遊來遊去。
這魚的賣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