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世子已經及冠後院裡都不曾有人,旁人都誇是世子潔身自好,隻有我看破了事實。
世子他——身體不行!
或許是什麼隱疾?
薑懸珠聽嬤嬤講過,莊子裡有人發羊癲瘋,便是渾身抽搐,話語不清,麵目突兀的模樣。
世子全都對應上了。
這麼想著,世子也真是可憐。
薑懸珠歎了一口氣,家裡有錢,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世子他身為一個男人,身體不行,怕是都沒有小姐願意嫁給他。
帶著對世子隱秘的憐惜,薑懸珠窩在被子裡慢慢睡了過去。
薑嬤嬤回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老太太剛睡下,她作為貼身服侍的也退下了。
嬤嬤的屋子當然比小丫鬟的氣派多了,又寬敞又明亮。
薑嬤嬤舍不得讓自己養大的孩子去擠小丫鬟住的大通鋪,乾脆在自己房裡分出一間讓薑懸珠住下。
她回屋的時候,發現這孩子正埋在被子裡睡覺。
衣服鞋子也沒有脫下,被子捂住了腦袋,導致呼吸聲有些重。
這一天天的,不是吃就是睡,整天欺負院裡的丫鬟,以後可怎麼辦啊。
薑嬤嬤一邊擔憂,一邊任勞任怨的取下薑懸珠腳上的鞋,又替她撚好被子。
等收拾好了,她才上床休息,明日是世子來拜見老太太的日子,得早點起。
第二日。
外麵的鳥鳴聲叫得薑懸珠有些煩躁,捂住耳朵那聲音也會灌進來。
早起又有些想上茅廁,在被窩裡堅持了幾許,她才終於起了身。
等一切收拾完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薑嬤嬤一早就去老太太身邊服侍了,桌上留了一碟子點心。
囫圇吞下兩個,薑懸珠就出門了。
出門的時候,薑懸珠在屋裡找了找,在嬤嬤的櫃子裡找到了一袋瓜子。
不客氣的往自己荷包裡掏了兩把,薑懸珠滿意的拍拍荷包。
老太太養花隻是為了附庸風雅,輕易不會來花圃,這份差事也就很好摸魚了。
每天隻需要掏上兩把瓜子,在花圃邊溜達幾圈。
薑懸珠荷包裡還有前兩天嬤嬤給的堅果。
今天的零嘴足足的。
一邊嚼著堅果,薑懸珠一邊朝花圃走去。
隻是今天花圃好像不太一樣。
有人守在路口,看見薑懸珠後他緊張的麵孔鬆了下來。
“薑姑娘。”
“嗯?”
薑懸珠歪頭,看著眼前的人,這人她不認識,看著也不是老太太院裡的。
書香低頭避開麵前姑娘的直直的眼神,“世子在裡麵等您呢。”
世子——
薑懸珠眨眨眼,他不會是來封自己口的吧。
畢竟自己看見了他發病的醜態。
“薑姑娘快進去吧,彆讓世子久等了。”
書香見她不動,忍不住催促一聲。
何止久等,世子拜見完老太太後就一直等在這裡,本該早早當值的薑姑娘卻遲遲不現身。
“唔,好。”
他這般催促,薑懸珠隻得慢慢走進去,隻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世子他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吧?
剛往裡走兩步,薑懸珠就看到了世子。
他像是等了很久,聽到動靜時一下子就回望過來,似乎很迫不及待。
陸子卿看見來人確實是這個小丫鬟後,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