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心思活泛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婆子站出來對著薑懸珠恭維道,“薑姨娘放心,世子後院中乾淨得很,您在世子爺心中可是頭一份呢。”
老婆子隻是覺得這位薑姨娘作為世子爺頭一個表明心意的姑娘,在世子爺心中的分量絕對不輕,日後前程遠大著呢,想著早早的巴結一下。
不過,她這馬屁完全是拍在馬蹄子上,薑懸珠眉毛一豎,聲音提高,“姨娘?你個婆子胡說什麼,我可是世子夫人!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那婆子嚇得剛起來又跪了下去,心中慌得很,不是姨娘那是什麼?一個丫鬟,王爺和王妃是不會讓她成為世子夫人的,沒想到這個薑姨娘這麼有野心,剛進後院就打量起世子夫人的位置了。
她隻不斷地說,“是老奴說錯話了,您彆生氣。”
綠竹眼珠子一轉,心裡琢磨起來。
世子爺還真沒說這位薑姑娘是什麼名分。
但是,世子爺給不給正妻的位置重要嗎?反正世子爺一病死,薑姑娘就是他後院唯一的遺孀,必然不會受到苛待。
這麼一想,綠竹便從善如流道,“世子夫人,婆子嘴臭,不如眼不見心不煩,讓她去外頭打掃院子吧。”
薑懸珠很高興這裡頭有個看清時務的人,她滿意地點點頭,對這個身穿一襲綠色棉布、長了一張白淨瓜子臉的綠竹十分喜歡。
“好,她以後隻準待在外邊掃院子,你倒是不錯,以後你就是本夫人的貼身丫鬟了。”
綠竹得了話,也歡歡喜喜的應了。
另一邊,陸子卿讓人去請大夫,侯陽王和王妃還以為他又犯病了,擔憂的來看望,卻見兒子看著精神還不錯。
大夫來得有些慢,臨近晚上的時候終於來了薈星院,診脈後老大夫撫著白胡子嘖嘖稱奇。
“蹊蹺!世子這身子仿若一息之間湧入活水,原本的虛弱之症已好了大半,剩下的隻需再調養幾日便可痊愈。”
老大夫說完,還舍不得放開陸子卿的手,繼續把著脈,心中驚奇不已。
侯陽王和王妃也是一陣驚喜。
不過這驚喜中又含著憂慮,兒子這病來得蹊蹺,去得也蹊蹺,讓人心生不安。
不過,總歸現在是好了。
王妃見兒子麵色紅潤,精神也不錯,就想跟兒子說說話,關於那個丫鬟。
她知道兒子為了一個丫鬟和老太太頂嘴,還氣得發病,甚至病還沒好就急著去探望那個丫鬟,心情是非常不開心的。
這會她就想著語重心長的教育一下兒子。
但侯陽王不著痕跡的拉住了她的手,讓她止住了話。
“好了,卿兒,你身子剛好,注意多休息,先把身體養好,我和你母親也不多在這裡打擾你休息了。”
待侯陽王拉著王妃走出薈星院後,才終於放開了手。
侯陽王不耐道,“你個婦道人家,不哦一個小丫鬟,能翻天到哪裡去,最多納做卿兒的妾室,何必再多說,擾了卿兒身體。”
王妃有些不甘心地點點頭,但她心裡還是在想,她兒生得這麼英俊、又頗有才氣,一個小丫鬟哪裡配得上,還是宮裡的婉柔公主才能配得上卿兒。
左右卿兒喜歡,且將就著吧,諒她也翻不過天去,到時候遮掩一些,不讓婉柔公主知道這些就是了。
第二天,薑懸珠住的小院十分熱鬨。
陸子卿讓人送來了好多綢緞珠寶,下人一字排開,手上皆捧著木匣子。
木匣子裡麵珠釵銀飾、玉石手鐲流光溢彩,看得薑懸珠眼睛都要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