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瀲微微抿唇,沒說什麼,隻是又在隨侍手上端來一杯熱茶,也不說話,就用那雙清亮水潤的眸子看著薑懸珠,細眉微微蹙起。
薑懸珠接過熱茶,抿了一口,頓時體內生起暖意。
清瀲這時嘴角才放緩,“表姐與伯母發生什麼了?清瀲聽說表姐是去請教學問的,怎麼吵起來了。”
薑懸珠麵帶一絲無奈,略含抱怨,“還不是母親……”
她並未吐露更多,轉言道,“你就彆擔心了,母親舍不得罰我多久的。”
她不說,清瀲也就沒有再問,又呈上自己親手煲的養生粥。
在小表弟殷切的希望下,薑懸珠喝粥喝了個滾飽。
薑秋珠吃著乾巴巴的糕點,心裡不平衡了。
“表弟,我也是你表姐,你難道沒有為我準備嗎?”
她小心眼的問清瀲。
清瀲麵色不變,他讓小侍將剩下的粥送給這位二表姐。
薑秋珠有些不大高興,這不是讓她吃薑懸珠剩下的嘛。
薑懸珠也不高興了。
這是自己親表弟,薑秋珠湊什麼熱鬨?又不是她親表弟。
她眉頭剛皺,就被清瀲發現了。
清瀲給隨侍使了個眼色,端著粥的隨侍就左腳拌右腳將粥給撒到了盤子裡。
薑秋珠頓時就滿麵嫌惡,“算了,算了,誰稀罕這點東西。”
薑懸珠眉毛漸漸鬆開,嘴角噙了一絲笑意。
清瀲也忍不住心情好起來。
祠堂禁喧鬨,清瀲送了東西沒一會就走了。
但他卻是往薑先安的書房方向走去。
他進了書房後,書房門被關上。
薑先安剛欲動作,就被清瀲抬手止住了。
他態度平和親近,端的是一個晚輩的姿態,“伯母,表姐被您罰了,不知所為何事?”
薑先安虛虛坐下,聽到問話,語焉不詳道,“懸珠頑皮,我常常要讓她長些記性才行,我不會罰得過重的。”
清瀲垂眸,嘗了嘗茶。
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薑先安心裡頭有些打鼓,她思慮良久,才斟酌開口。
“小女心性不定,不知輕重,迷上一個花樓男子,欲娶進門,我這才生氣罰了她。”
清瀲端著茶杯的手力道收緊。
他麵色依舊謙遜,隻是眸底泛起了抹涼意。
“伯母,或許表姐也該知道我們二人的婚約了。”
薑先安見他神情並無太大起伏,心裡鬆了一口氣,態度恭敬道,“是,我會告訴懸珠的,也絕不會答應那男子進門。”
清瀲還算滿意她的態度。
“既然這樣,清瀲就先告退了。”
他起身,福了一禮,薑先安避開,然後目送著人離開。
待人走了,薑先安頭疼的坐下來。
心裡不知道思量了多少東西,她才歎一口氣,喚人進來問大小姐的情況。
聽到宋氏命人照料薑秋珠,而忽視懸珠,對其不管不顧,薑先安一下子臉色沉靜下來,渾身都是不怒自威的氣質。
“宋氏……”
她低聲念著,最終隻是說,“讓大小姐不用跪了,過來陪我用膳。”
薑懸珠收到消息絲毫不意外。
除了賭場那次,其他時候薑先安對她的態度都很放縱,狠不下心來管教。
薑秋珠眼巴巴的看著薑懸珠站起來拍拍衣服走了,自己還得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