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顧,硬生生的把人往外拽。
清瀲額頭撞出了一道傷,流出血來。
薑懸珠把人抓出來,在月光回頭下一看,看見一張滿臉血跡的臉。
嗬!還真是一隻小鬼。
她撿起鞭子就要打,打得這小鬼魂飛魄散,再也不敢不敢為禍人間。
鞭子還沒落下,就被人從後麵抓住了。
薑懸珠扭頭一看,是母親。
她抱住母親的腿,大叫,“母親,這裡有隻小鬼,快滅了他!”
她母親一身浩然正氣,小鬼絕不是她的對手。
薑先安臉色扭曲,蹲下來安撫還在發抖的小孩。
“去請大夫來。”
薑懸珠利索的鬆開母親的大腿,嚇死她了,原來不是小鬼,是個人啊。
第二日,清瀲醒來就見到床邊有一個女孩。
女孩看見他醒了,表情不善。
她問,“你叫什麼?”
“你為什麼在我家?”
“為什麼半夜扮鬼嚇我?”
“再不說話小心我的鞭子。”
清瀲腦袋暈暈的,他還以為麵前的女孩是姐姐,是姐姐來接自己了。
原來不是啊。
他垂下頭,有一種寄人籬下的乖順,“我沒有扮鬼。”
女孩哼了一聲,“明明就有,還是愛哭鬼。”
清瀲不說話,女孩又說,“你還沒回答完呢!”
清瀲搖頭,“我不能說名字。”
她們都說,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隻是借住在這裡,我姐姐會來接我的。”
他一一回答。
女孩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又問,“那你應該是我家的客人。”
清瀲猶豫的點點頭,應該算吧。
女孩又說,“你來我家做客,為什麼要哭,你不喜歡來嗎?不喜歡為什麼不回家?你家裡人不要你了?”
她一大串的話讓清瀲無從回答,不知道戳中了他哪條細微的神經,他又開始低低啜泣起來。
女孩似乎很不喜歡他哭,很是大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小弟弟,彆怕,來了我家我會保護你的。”
“沒人敢欺負我罩的人。”
“要是你家裡人不要你了,你就留下來當我弟弟。”
“你長得還挺好看的,也可以當我的童養夫。”
“你知道童養夫是什麼嗎?就是你得聽我的話。”
“知道了嗎?”
“知道了。”
最終,風聲小些後,清瀲還是被姐姐派人接走了。
他被帶到了清河,清河張家也是保皇黨,他被安排了一個假身份,成為了張清瀲。
而祁越,她的假身份是張家的遠房孩子。
這些年,祁越一直積極擴張勢力。
厲王上位後愛以戰止戰,不少勢力都不認同,但耐不住皇帝一意孤行。
所以祁越的行動更加順利了。
她是先帝立下的儲君,名正言順。
而且先帝是仁君,投靠的人認為祁越也會是個仁君。
發展這麼多年,其實清河接壤的五郡表麵上還是受皇帝管轄,實際已經是祁越的勢力。
這已經是清河眾人皆知的事。
清河郡內,張家,崔家,陳家,都效忠於祁越。
她已經蠢蠢欲動了,或許不久,她便會在清河自立為王,號召天下智士,與京都成對峙之勢。
……
書房。
薑懸珠聽了臨安的稟告,“去了張家,還是祁越住的院子。”
她腦子裡出現的第一抹念頭就是,她們真私通啊?
不對不對。
薑懸珠把腦子裡荒誕的想法甩出去,然後一本正經的思考起來。
看來清瀲的身份很有問題,想到他出現後的種種異樣,特彆是母親對他不同尋常的態度。
薑懸珠直覺問題就出在清瀲身上。
現在估計還得加上一個祁越,也是奇奇怪怪的,在書院中地位怪異。
這兩人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呢?
薑懸珠決定先按捺不動,也不知道她寄給母親的信她多久能收到,不知道她收到後是什麼反應。
先靜觀其變吧。
翌日,薑懸珠在書院並沒有看到陳儀。
倒是崔少齡有些幸災樂禍。
第二日、第三日……整整小半個月陳儀都請了假。
薑懸珠也逐漸適應了早起上學的日子。
五月下旬,山下的天氣已經炎熱起來,山上倒是依舊涼爽。
到了下學時間,夫子施施然離開,接著滿室的學子就嘰嘰喳喳鬨騰了起來。
薑懸珠一邊收拾書,一邊來回打量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這小半個月來,同窗們都對自己避之不及。
正好張鳴從身邊經過,薑懸珠眼睛一亮,抓住了她的衣袖,一臉真誠問,“表姐,陳儀這些日子怎麼沒來啊?你知道嗎?”
張鳴看了表妹一眼,側身離她遠一些,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扯回,才不冷不淡的說,“她明日便來了。”
她說話時目光沒有落在薑懸珠身上,仿佛帶著躲避之意。
薑懸珠心想,果然是在排擠自己。
後麵的崔少齡發出一聲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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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就是血脈親緣的表姐妹關係,還真是不堪一擊呢。”
張鳴聽到她挑撥離間的話,回頭警告的看她一眼,卻沒有解釋什麼,便率先離開了。
崔少齡不緊不慢的來到薑懸珠身邊。
屋內同窗差不多都已經離去,崔少齡背著手,屈身在薑懸珠耳邊含笑而言,“陳儀被她母親罰了二十板子,想必傷也快好了,明日你就能見到她了。”
薑懸珠很是和善道,“多謝崔師姐。”
崔少齡指尖勾起身前的發絲,瀟灑的撥到身後,“咱們同窗之情,薑師妹何必多禮。”
薑懸珠嗬嗬一笑,一副老實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