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先安被她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她眉毛一豎,恨鐵不成鋼地問,“說吧,這次又犯了什麼錯?”
薑懸珠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適當地掩去了“春夢成真”這種驚駭說法,隻說祁辛琢非要強嫁於她,態度強硬。
薑先安聽完後沉默一陣。
她這個女兒的魅力,她有所領略的。
先是倒貼的清瀲殿下,然後是名滿天下的崔家子也入了她的後院。
甚至,就連身份並不顯赫的明挽,在未知薑懸珠身份時還時常接濟她呢。
如今又冒出來一個皇長子。
薑先安擦了擦額頭冷汗。
這可真棘手啊,她下意識地看了眼清瀲的臉色。
嗯清瀲的臉色並不大好看,麵上的笑一看就很勉強。
他話語輕柔,“懸珠,不如我們儘快前往清河,躲過這一遭?”
薑懸珠眼巴巴地看著薑先安,“母親,我們全家都去清河吧?”
反正都反了,趁此機會叛出京都,還能保一家安穩。
薑先安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不說辭官全家舉遷太顯眼,就說我還得在官場為越殿下聯絡官員。”
薑懸珠閉了嘴,她一直覺得母親最愛的就是自己,現在是知道了,她最愛的是祁越。
清瀲抿嘴,顧忌薑家安危,懸珠是不可能自己跑的,否則皇家怒火就會殃及薑家。
他忍不住問,“懸珠,你可有想法?”
他了解她,她怕是心裡已經琢磨了。
薑懸珠看了清瀲一眼,眸中神色讓清瀲有些不安。
“清瀲,此事得委屈你了。”
她剛說一句話,薑先安就拍了桌子,以為她當真要如皇長子所說,休了清瀲。
便是權宜之計,也實在不可為。
清瀲也是臉色一白,祈求地看著薑懸珠。
薑懸珠頓了頓,繼續道,“祁辛琢不可能轉變態度,我也不能讓清瀲出事。”
“所以,隻能讓清瀲委屈為侍,暫時穩住祁辛琢。”
薑懸珠說完都沒敢抬頭看她們二人。
她招來的桃花,卻得委屈清瀲。
且如今他還懷有孩子。
貶夫為侍,這種事是真的羞辱人。
清瀲臉色白得嚇人,有些站不住,跌坐到了椅子上。
薑先安生怕清瀲因為懸珠這番話記恨上懸珠,她委婉維護自己女兒,“皇長子也太霸道了,懸珠都有夫有侍了,他還強言威脅。”
她語含期待,為難地問薑懸珠,“懸珠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清瀲的安危才出此下策,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薑懸珠眉眼懨懨,聲音萎靡,“女兒無能。”
薑先安看看薑懸珠,又看看清瀲,狠狠歎了一口氣,“待我思索利弊後,再決定。”
此事絕不能由懸珠來決定,還是自己來背這個鍋吧。
薑懸珠和清瀲無言的走出書房。
清瀲臉白得嚇人,薑懸珠怕他給自己氣出個好歹,趕緊扶著他,聲音弱弱的,“清瀲,我送你回去。”
清正軒,清瀲坐下,手扶著肚子,已經感覺到些許不適。
薑懸珠生怕自己的孩子出什麼事,趕緊叫人送安胎藥來,又讓人喚大夫。
清瀲一言不發,隻咬唇忍著陣陣疼痛。
一碗安胎藥下去,大夫又把了脈,說他是心緒起伏過大,影響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