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懸珠指腹緩緩按壓著他的唇,他的唇很軟,一如他這個人,看著陰冷強硬,其實隻是軟軟一隻,隻待她說幾句好話便能展開軀體任自己為所欲為。
她看著這個在自己手下默默流淚,潰不成軍的皇子殿下,輕柔開口,“辛琢,往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珍重,希望你能忘了我,找個好人家,以後都平安順遂,幸福無恙,這樣我才放心離開……”
她說著話語漸弱,那些令祁辛琢心裡發軟的話最終羞澀的藏進了兩人相交的唇裡。
所有的不舍祈願,所有的離彆傷感,都蘊含在這個又輕又淺的吻中。
這如羽毛般輕忽的吻,卻仿佛重重的落在了祁辛琢心裡,無聲卻有力。
持續了有一分多鐘,不含額外的情欲,不含一絲挑逗,這個淺淺的吻結束了。
在薑懸珠的唇離開時,祁辛琢下意識想要追逐,還是薑懸珠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才讓他清明。
祁辛琢深深看著她,扣著她肩膀的手慢慢鬆動,“你走吧。”
他狀似冷漠道。
薑懸珠輕歎一口氣,起身。
她的手也從他掌間抽出,祁辛琢握緊了空空的掌心,在人掀開簾子前一刻,仍是忍不住問,“你們何時離開?”
薑懸珠動作停下,並未回頭,“兩日後。”
說完她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刺眼的光線照得祁辛琢的眼睛刺疼,他直直睜著眼,看著人影不見,看著她漸漸遠離。
最終,他隻是不甘地閉上眼,吩咐人回宮。
薑懸珠端著姿態,以一副留戀又決絕的背影示人。
直到徹底進了薑府,又拐了個彎,確定沒人能看見了自己,肩膀“啪”一下就放了下來。
她左右看看,立馬呼叫自己的左膀右臂,“臨安!臨其!”
忙得團團轉的臨安、臨其擦著汗來到大小姐麵前。
“大小姐。”
“大小姐。”
兩人皆是一副小姐又鬨什麼幺蛾子的目光瞧她。
薑懸珠狠狠拍她們二人的肩膀,“今夜子時我們就走,辛苦你們了!”
臨安臨其:驚恐臉。
還有大半的家當沒收拾呢。
兩人對視一眼,腳步麻溜的加緊收拾去了。
留下的薑懸珠狠狠舒了一口氣,有時候太有魅力也不是件好事啊,還好自己巧舌如簧。
當夜子時,薑府人去樓空。
七日後,隊伍已經行至很遠,越往南走,越能感受到天氣的轉溫。
短暫休息後重新啟程,薑懸珠趁著這個機會爬上了薑先安的馬車。
薑先安的目光從手中的書上離開,停留在她身上一秒,接著又回到書上。
薑懸珠也不跟她耗,直截了當道,“母親,我有事與你商議。”
薑先安頭也不抬,“說吧。”
“我不想去清河。”
沒有回應,薑懸珠偷偷抬眼看母親的反應,豈料薑先安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薑先安確實不意外,就衝這個女兒能找人套祁越殿下麻袋就知道不是個輕易服人的。
還好殿下寬容……
且以前在京都薑先安也不是沒有以權之便給薑懸珠安排官位,但薑懸珠就是不願意。
她心底早有預料。
薑先安收了書,認真問,“你打算如何?”
“眼看都要都要亂起來了,我找個山疙瘩苟著,過過隱居生活唄。”薑懸珠無所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