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完車,正好到了飯點,我,年槿,許之遙,和喪彪索性一起吃了頓午飯。
待第二次出發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傷感氛圍,反倒更多的是尷尬,年槿揮了揮手,說完一路保重後,我便放上一首光盤裡自帶的音樂,猛一腳油門踩下,車子的呼嘯聲夾雜著風聲駛上了大道……
據導航顯示,差不多有七個多小時的車程,這麼看,許之遙倒也不算撒謊,畢竟那裡真的有海。
我本打算一步到位,但許之遙說,前幾百公裡好開,後幾十公裡的崎嶇小路才是難題,莫說晚上,就連白天都很難開,我到那的時候天早就黑了,如果堅持開下去是很危險的,我覺得有道理,再加之昨晚幾乎一夜未睡,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實在是又困又乏,才開了半個多鐘頭,我就已經是哈欠連連,所以還是打消了一開始這個不現實的念頭。
我看了一眼在後排靜靜趴著養神的喪彪,然後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對正在用手機四處拍來拍去的許之遙問道“有red哞嗎?”
“有,我買了好多,”許之遙回身一通翻找無果,撓頭道“不好意思,應該是被壓在最下麵了,陳哥哥,你困了?”
“嗯,有點。”
“那換我開吧。”
我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你會開車?”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會開車是什麼很值得驚訝的事嗎?”
“也不是驚訝……就是有點意外。”
“那不是一回事嘛,”許之遙頗為不滿的挺起小胸脯,“不要小看人好不好?我考的還是c1證嘞!”
我總覺得她似乎是在暗示我,哪裡都不要小看她……
哥們深吸一口煙,還是不太敢拿生命去開玩笑,“其實我也不是太困,彆換了,你歇著吧……”
許之遙撅起的嘴都快把車頂捅穿了,“你就是不信任我。”
我衝她笑笑,然後加大了音樂音量,跟著哼唱了起來,“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麵帶刺的玫瑰~~親愛的~你張張嘴……”
“風中花香會讓你沉醉~”許之遙接完這一句,直接關了音樂,問道“這碟片是你的嗎?”
我搖搖頭,“上任車主留下的。”
許之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人說,從一個人平時聽什麼音樂就能判斷出一個的性格來,看來我判斷的沒錯。”
我有點好奇,“那你是怎麼判斷出這碟片不是我的?”
“因為你不是精神分裂,”許之遙似笑非笑道“歌單的上上首歌是一首小眾的藍調rb,下首就變成了說唱,然後就是接地氣的《兩隻蝴蝶》,我實在搞不懂這人的性格,上任車主要麼是精神分裂,要麼就是他的成分太複雜了,我都有點好奇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我又打開音樂,切了一首歌,結果是一首誕生在日本泡沫經濟時期的日語歌,我笑了笑,回道“也許他就是個普通人。”
“怎麼說?”
“因為人是複雜的動物,用性格這種東西去形容一個人太籠統了……”
許之遙沉默一會,“你說完了?”
我將煙頭彈飛,搖上車窗,“嗯,說完了。”
“我總覺得你後麵還有一大堆話沒說似的,不,你是肯定還有一大堆話沒說完。”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清楚。”
“好吧,”許之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陳哥哥,我們打個賭吧,要是我能猜到下首歌是什麼,就換我來開車好不好?”
我點了一腳刹車,實在想不通她是哪來的自信,“行,沒問題,那你猜錯了怎麼辦?”
“猜錯的話……”許之遙咬了咬手指,含羞帶臊道“那我就賞你一枚香吻。”
“咳咳咳——!”哥們差點把油門和刹車踩錯。
“哎呀,逗你的,要真是這樣豈不是便宜了你…猜錯的話,人家最多就是不開車嘍。”
“行,那你猜吧!”
許之遙半晌沒作聲,直到這首正在播放的日語歌進入了尾聲,她才緩緩開口道“我猜,是beyond的《不再猶豫》。”
我緊了緊方向盤,這首歌我再熟悉不過,前奏激昂的吉他聲一響起,我就知道她“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