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光霽不服氣地把排行榜拉到最下，發現最後一名是甄帥、老喬。
於是不滿地咬了咬下唇“這家夥，怎麼把我的成績也錄進去了……”
看著那246分的戰績，喬光霽感到臉都有些紅了。實在太差勁了。但簡雲兮卻輕輕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輕笑道“怎麼樣？哥哥我沒說錯吧？小帥就是一新兵蛋子，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隻這麼一句話，喬光霽馬上聽出了其中醋意，也看向簡雲兮，笑道“嗯。他成長空間還很大，今後也一定是國之棟梁。”
果然壞狗被這麼一逗，更是醋意大發，直接道“再來再來！一定把他這成績刷出排行榜！”
“嗯？”
“他也配和哥哥的名字一起出現？！”
說罷，就再一次準備好作戰。隻是這一次的運氣不大好，隨機到了快速運動戰模式。
左躲右閃的，一場戰打完下來，兩人都累得不行。
而成績甚至不如上一次的好。原因無他，為了“救”喬光霽，簡雲兮再次“負傷”了，而且這一次負傷的時間甚至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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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不是真的，你不必救我……”喬光霽累得滿頭大汗，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把頭盔解了下來。
簡雲兮雖也同樣累，卻仍然緊緊挨著他，還哈哈笑道“不行，我忍不住，哥哥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拚了我這條老命，都不能叫哥哥受傷！”
“小小年紀，還老命呢……”
“已經不小啦……歇會兒再來？”
“再來！”
為喬光霽擋子彈似乎已成為了一種本能，再加上兩人體力的下降和隨機模式的變換，成績是一次不如一次。
但好消息是，甄帥+老喬的成績最終被擠出排行榜。就算今天的成績一直不是很好，但簡雲兮還是滿意地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排行榜，嘴角微微上翹。
至於在笑什麼嘛……
他說“真好，我的名字又可以和哥哥的在一起了。”
喬光霽想，真幼稚，這也值得高興成這樣？但他沒注意到，自己其實也是笑著的。
5、
這次說是“順便”來看簡雲兮的，就真的隻是順便。不過才黏膩了兩日，這就要走了。
送喬光霽去南約爾國的路上，簡雲兮就沒笑過，嘴角一直向下撇著。
喬光霽道“彆老擺著一副臭臉。笑一個？”
簡雲兮撇了撇嘴“笑不出來。一想到接下來很長時間又見不到哥哥，我就難受。”
“好啦，又不是不見麵了。等這次合作敲定下來，我會經常過來的。”
“他們又駁回了我調任回國的申請，討厭。又不是回國了我就不好好工作了……我還是我啊，隻是想離哥哥近一些而已。這些討厭的壞家夥。”
在這一刻，喬光霽終於問出了一直以來的擔憂“相比起beta和oa而言，alpha們一般會更有野心。所以我一直在想，或許你其實是喜歡這裡，也喜歡戰場的。而且……”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而且愛情也不是生活的全部。或許你會更需要權力……”
誰知話音還沒落，簡雲兮就馬上打斷了他“哥哥彆胡思亂想。什麼權力不權力的，我才不喜歡。哥哥若喜歡，我就去爭；哥哥若覺得無所謂，那我也無所謂，隻要能隨時陪在哥哥身邊就好。”
喬光霽微微笑了笑，沒把這話當真。
世上沒有alpha不愛權力，也一定不會有eniga不愛權力。他隻當簡雲兮這話是說出來哄他開心的。
隻是這車越開越慢，恨不得就停在路上不走了。
喬光霽歎道“雲兮，彆任性。明川平時工作也很忙的，抽不出多少時間。彆讓他一直等我。”
簡雲兮撇了撇嘴“我不喜歡他。他來我們婚禮的時候始終擺著一副臭臉，好像我們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腳下還是踩了油門提了速。
說起婚禮來，喬光霽才想起，那天好像沒看見明川的oa。之前隻覺明川過分，說什麼“利用完就扔掉”，隻怕現在是利用完了，已經離婚了。
卻也沒有多想。終究是彆人的家事，沒必要去過多的討論。
待將喬光霽送到明川的公司樓下時，簡雲兮接了個電話，也不得不回去了。總之人也送到了，似乎沒什麼再需要擔心的。
隻是簡雲兮又撇著嘴，一副想要哭的樣子。急得喬光霽趕忙勸慰道“彆哭彆哭，哎喲，是誰又招惹我們小哭包啦？”
“才不是哭包呢！”簡雲兮再次皺了皺鼻子，不滿地哼唧道。就算想到這次分彆後好久都不能再見麵，眼圈都已經通紅，他也絕不能流淚。
丟臉死了，怎麼老在哥哥麵前哭，要哥哥安慰呢？明明他才是哥哥的港灣呀！
為了不露餡，簡雲兮連忙找了個借口開車走了。
喬光霽看著疾馳而去的車輛，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跑這麼快乾什麼？是怕偷哭又被我瞧見麼？還說不是哭包呢……”
說著，就回頭向著大樓走去。可還沒走兩步就迎麵走來一個人。甚至沒看清那人的模樣，就聞到一股異香，暈了過去。
6、
再醒來的時候，隻覺頭痛欲裂，一股濃鬱的腥臭味直撲鼻息。
喬光霽難受地皺了皺眉，睜眼查看周圍狀況。隻是不看還好，一睜眼，馬上嚇得險些尖叫出聲，整個人都精神了。
目之所及，全是人類屍體。
不，與其說是屍體，倒不如說是“新鮮”的骨架更合適一些。
他身旁的骨架幾乎堆成一座小山，上麵甚至還沾著一些新鮮的肌肉組織，流著淋漓的鮮血。
喬光霽猜測他並沒有暈過去多久。從風向和星象來判斷，他仍然在藍海海域之內。
雖然明知這一區域十分混亂，卻叫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能在明川的公司大樓前被擄走。
彆的且不提，在這藍海區域的眾多國家之中，南約爾國已是治安和政局都十分穩定的國家了。
他仍舊趴在原地，隻盼望至少附近沒有其他活人。那些殺死這些人，並且把他們剔骨削肉的家夥，可千萬不要發現還有他這麼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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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至少目前沒有在身邊見到什麼活物，也沒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喬光霽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他探手至自己的口袋，希望那些把他綁到這裡來的家夥並沒有收走他的手機，這樣他就可以聯係簡雲兮。
隻要電話還能夠接通，簡雲兮就一定可以定位到他的位置。
但事情果然不會像他想得那麼美好，手機早已不翼而飛了。
除了滿月的月光，周圍沒有一點光線；除了疾風呼嘯，周圍沒有一點聲音。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甚至不敢起身走動，去查看現在的具體情況。
卻在這時，後方傳來了交談的聲音。所說的話是他聽不懂的語言，甚至不像是人類的語言。
喬光霽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那些說話的家夥，他們的聲音很好聽，甚至比他認為擁有世界上最美妙的簡雲兮的聲音都要好聽。
而與此同時，聲音越來越近，卻並沒有傳來腳步聲。
他的耳朵緊貼著地麵，絕不會聽錯傳到他耳中的，是什麼東西滑行的聲音。
好聽的聲音、不像是人類的語言以及依靠滑行來行走……不妙的想法充斥著他的腦袋。
果然，一條在月光下看起來像是淡金色的魚尾從他眼前滑過。那家夥可能以為他已經死了，要不就是已然吃飽，對他毫無興趣，所以他才能安然無恙地，繼續假裝自己是一具屍體，趴在地麵。
但很快，他聽到幾聲“噗通、噗通”的落水聲。急忙起身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果然發現他此刻正在船上，而這條貨輪正漂浮於海麵。可現在的海麵，竟平靜得如同湖水一般。
大概四、五條人魚剛剛跳進了海中，激起浪花。喬光霽猛地想起在那座孤島上，甄帥帶著蔣雪和喬鬆茂撤離失敗卻獲救之後所說的話。
但現在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擁有一頭黑長茂密的卷發。
喬光霽不禁心跳加速，甚至來不及多想，大聲喊道“大伯母！”
但那個女人沒有回答他，隻是沉入海中，隨後不見蹤影。
7、
喬光霽急忙走向貨輪的駕駛室，他記住了那群人魚離開的方向，他要找到那個背影與他的大伯母，也就是喬光曜的母親一模一樣的人魚。
她在喬光曜十多歲的時候突然失蹤，從此杳無音信。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或許說“失蹤”並不那麼貼切。她就是死了。喬光曜眼睜睜地看著她跳入海中。
在大洋中間，從郵輪上，船舷離海麵這麼高的地方直接跳海，怎麼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但從來沒有人打撈到她的屍體，所以大家都以為她是被深海之中的魚類給吃了。
但現在，喬光霽竟然看見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或者說，是人魚，而且一點都沒有變老。所以儘管人魚和死而複生這兩件事聽起來如此不可思議，但他得追過去看看。
駕駛艙與其他所有的地方一樣，躺著兩具新鮮的屍骨，滿地都是血跡，充滿腥臭味。而因為駕駛艙密閉狹小的空間，這裡的血腥味更加濃烈。他險些嘔出來。
但他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問題。人魚的行蹤轉瞬即逝，必須儘快追上。
可就在剛啟動引擎的時候，海麵忽然掀起巨浪，這艘貨輪險些被掀翻。原本站在船舵麵前的喬光霽也腳下不穩被掀翻在地。這種時刻，最不應該做的就是繼續駕駛船舶。
但他不得不去追趕那群人魚。
可他似乎忽略了一個事實那群人魚並不希望他靠近。
其實在剛走入駕駛艙時，那幾乎將船掀翻的巨浪已經是警告，但他拒絕聽從。
所以，一個十多米高的巨浪再次向著這條船打來！若是在海岸，這將是一場恐怖的海嘯！
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呼救信號，整條船已被打落海中。
儘管喬光霽已用力抓住能抓的東西試圖不被甩至船艙外被船身活活壓死或者被巨浪拍死，但這幾乎沒什麼用。
在被甩出船艙，還未落水的時候，他想起很多事，甚至後悔為什麼要去追尋那群人魚。其實在他第一次叫喊“大伯母”卻未得到回應的時候就該有所察覺的。
雖然看這距離應當能夠脫離被船身壓死的危險，但在這洶湧的外海，想必也沒什麼好運氣能夠遇到過往的船隻把他救起來。他大概隻能懸浮在海麵上，絕望地等死。
但很奇怪的是，他感到有一雙手托著他，將他托舉出海麵，讓他甚至不至於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
“大伯母？是您嗎？！”他焦急地問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甘心的他索性探手去身下抓那人的手。他有好多話想說。
可探手下去，卻是一片虛無。
不遠處出現了船隻的燈光。看來他的運氣很好，真的有船隻經過。一艘輪船朝著他所在的位置開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感到身下托著他的那雙手在迅速移動。
能夠在海中托舉著他，並且遊速那麼快的生物，絕不可能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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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人魚！
在這一刻，他十分確定他沒有看錯！
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已被那雙手托著送到了輪船附近。一艘快艇迅速朝他開了過來。那是從輪船上放下的救生艇。
而與此同時，托舉著他的那雙手驟然消失。那條人魚遊走了。
“哥哥！太好了！哥哥你果然在這裡！”
他聽見開快艇的人大聲呼叫，是他十分熟悉，且令人安心的聲音。又一次，簡雲兮來救他了。
8、
“是人魚救了我。”喬光霽穿著稍微大了些的乾淨衣服，裹著一條毯子說道。
船艙之內，沒有任何人發表意見，全部都低垂著腦袋。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確定，眼前的這些人是知道人魚的存在的。甚至，他們可能對這個神秘的物種有著不少的研究。至少多過他。
而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在場之人除去簡雲兮等軍方人員之外，還有一個明川。
“你也知道？”喬光霽看向明川，眉頭緊蹙。
而明川隻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隨後起身打算離開。卻在走到門口時，回過身來，有些膽怯一般地，問他“那麼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黑發的青年？他的眼睛很漂亮……”
喬光霽搖了搖頭。
明川隻輕輕歎口氣，隨後離開了這個大廳。
“怎麼回事？”喬光霽看向周圍的人，不明所以。
簡雲兮回答“他的oa失蹤了。”
“與他結婚的那個？那與人魚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他的oa是人魚，他親眼看見那孩子跳入海中，隨後雙腿變成淡金色的魚尾，迅速遊走了。”
“淡金色？！”
“哥哥見過？”
“是的！在那條船上時，我看見了一條淡金色的魚尾從我麵前滑行而過，但我不敢抬頭看那人的臉！那個人魚有可能是明川的oa麼？還是說，有許多擁有淡金色魚尾的人魚？”
簡雲兮搖搖頭“這個問題我們現在還無法解答，或許需要申請到閱讀更高涉密等級的文件。比如說，絕密文件。”
“什麼意思？”
簡雲兮歎道“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的關於人魚的最高機密，就是信息素腺。”
“什麼？”
“在很久以前，人類隻有初始性彆。後來捕獲到第一條人魚之後，科學家發現人魚除去第一性彆之外，每個性彆還另外分為了兩個性彆，分彆是alpha和oa的性彆，並且可以遺傳。”
“那麼eniga信息素。”
“什麼意思！你是說……！”喬光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而簡雲兮隻點點頭，繼續說道“人魚族的oa，可能比我還要更強一些。”
喬光霽簡直不敢想象，此前參加明川的婚禮時，看到的那個被明川欺負到在休息室哭泣，看起來嬌弱無比，甚至被宣揚是劣質的b級oa，其實可能是一條人魚！
但簡雲兮已沒打算繼續再說下去。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喬光霽來了一記“公主抱”，直接把人帶回了房間。
儘管喬光霽對此表示不滿，甚至覺得有些丟人，但這一次，簡雲兮並沒有打算放下他。
“哥哥，彆再嚇我了……”
他聽見簡雲兮這麼說。再看向他的臉龐，才發現連眼圈都紅了，甚至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待將他放回床上，簡雲兮才再次伏在他的頸窩大哭起來。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上乾燥的衣服被眼淚浸濕。
於是也隻好輕輕撫摸著簡雲兮的頭發，柔聲道“好啦，我這不是沒事麼……”
也不知這家夥是憋了多久的眼淚了，哭得根本停不下來。隻繼續伏在他的頸窩，一邊抽泣著，一邊悶聲悶氣地說“我打不通哥哥的電話……然後……嗝、接到了明川的電話……直到一個微弱的求救信號出現在了我們的電腦中……”
竟然哭到打嗝。這孩子該有多傷心呀。
喬光霽現在已無心去問究竟是誰發的求救信號了。他隻想安慰他的eniga，叫他彆再哭泣。
簡雲兮的眼淚實在是叫他心痛。
但開口卻變成了“好啦，小哭包，彆再哭了，嗯？我答應你，今後再也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簡雲兮抬起頭來，看起來十分不滿。因為他精致的臉龐都因為憋了一口氣而鼓了起來。
嗯，氣鼓鼓的……
半晌後，才終於說“我才不是哭包呢！”
聲音很大，語氣也很有氣勢。可惜，紅紅的眼圈和止不住的眼淚最終出賣了他。
喬光霽輕笑著，捏了捏哭包漂亮的鼻子。
看明川現在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或許合作是暫時談不成了。但他想，他至少可以在回國之前的時日，與簡雲兮好好溫存一番。
這趟大老遠的長途旅行，不算白來。
（這篇番外算個短篇了有木有！！！接下來還會再寫一小篇番外，可能沒有這篇長。然後這篇文就正式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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