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你帶著妹妹快回屋,外邊冷,”賈大媽抱著槐花站在自家門口對著正在院子中瘋跑的棒梗兄妹倆。
此時離賈大媽去醫院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喝了藥後,賈大媽的氣色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好的,奶奶”,棒梗聽到奶奶的呼喚,還是很聽話的衝回了屋裡。
“哥哥,哥哥,等等小當,小當追不上你了”,後麵兩歲多的小當看到哥哥跑了也急忙邁著小短腿向哥哥追去。
“哎呦,我的乖孫,你慢點,看這大冷天的都跑出一身汗了,站著彆動,奶奶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賈大媽回身把槐花放在炕上,又拿了個盆和毛巾,倒了點熱水來到了兄妹倆跟前,她先是給棒梗擦起了汗水,擦了下臉,又把毛巾伸進衣服擦著後背“哎呦,看你這一身臟的,都能戳出半斤泥了,這都快成小泥猴了,等你媽下班回來,讓她帶著你們去澡堂子洗洗。”賈大媽一邊給棒根擦汗一邊寵溺的道。
“奶奶,我不要去澡堂子,我要去曉叔家洗,他家廁所老大了,那裡就可以洗澡,”棒梗對著奶奶道。
“你曉叔家可沒有澡堂子熱乎,你要是一不小心感冒了可是要喝奶奶那種黑乎乎的藥的,”賈大媽繼續道。
“我不要喝藥,如果我生病了曉叔會把我治好的,”棒梗驕傲的說,顯然陳曉平時的努力沒有白費,給孩子們的印象還不錯。
這時棒梗好似想起了什麼,對著奶奶道“奶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搬到曉叔家住呀?”
“傻孩子,那是你曉叔家,我們是兩家人,怎麼可能搬去住呢。”賈大媽以為是小孩子心性,跟誰親就想跟誰一起住。
“可是曉叔說過段時間就讓奶奶,媽媽,妹妹一起搬過去住的,奶奶我們快些搬過去住好不好,曉叔家可大了,還有好多房間。”棒梗還沒有注意到奶奶的臉色已經慢慢的沒有了笑容,還在不停的撒嬌。
突然賈大媽好似明白了什麼,麵露著猙獰的神態,雙手用力的抓住棒梗的肩膀惡狠狠的問道“棒梗,你老實告訴奶奶,你是什麼時候聽你曉叔說這些話的?”
“奶奶,我…我怕,”顯然棒梗被奶奶凶惡的表情嚇到了。
此時賈大媽醒悟過來收起了表情,溫柔的對著棒梗說“棒梗乖,告訴奶奶,你是什麼時候聽你曉叔說的,他還說了些什麼?”
如果陳曉看到此時的賈大媽,一定會想到童話裡哄騙小孩子的狼外婆,這神情,這語氣都十分的傳神。
“就是上次去曉叔家吃飯的那晚呀,奶奶,我們不能到曉叔家去住嗎?”棒梗此時看看奶奶的反應也覺察出了奶奶的不讚同,但是對於一個才6歲的孩子來說是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的。
此時的賈大媽已經沒有了心思理會棒梗了,一個人子在客廳裡來回的踱著步子,嘴裡還囔囔的說著“我怎麼這麼傻,我就不該讓淮如去照顧的,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陳曉也不是個好東西,虧我還惦記給他找媳婦兒,怎麼辦,我對不起東旭啊…”
賈大媽一直在那裡轉悠著,嘴裡神神叨叨的,過了一會兒,好似崩潰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叫道“老天爺耶,這個怎麼得了哦,我可憐的東旭哦,嗚嗚嗚…”
賈大媽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淚流滿麵,手舞足蹈的,此時頭發都被搖散了,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不敢靠近啊,原來賈大媽還是你賈大媽,之前沒有顯露出來,隻是人沒有到那個地步而已。
其實賈大媽有這表現也不奇怪,賈大媽本來就是個農村婦人,不是說農村人不好啊,隻是環境使然,賈大媽沒有文化,從小又生活在農村,自然而然的無形中學會了撒潑打滾的戲碼,而且她也隻會這個。
而賈大媽此時哭還有個原因,實際上至今賈大媽都還是農村戶口,隻是碰巧兒子到了城裡當了工人,這才跟隨兒子留在了城裡生活,而每月糧油票等城裡的票據她是不能領的,這也是賈家生活困難的原因之一,此時哭的原因,其實還有很大部分是為自己的將來哭的,兒媳婦一改嫁,自己估計就會被攆回農村了,現在農村的日子可不好過,需要長年勞作不說,一年到頭不勤快點都吃不飽肚子,自己身體又不好,也乾不了體力活,如果被攆回農村等待自己的下場隻能是死,這點她看得非常清楚。
賈大媽是個沒文化的普通農村婦女,她隻能用自己普通的思維思考問題,而且她還是一個從舊社會走過來的女人,見慣了舊社會的黑暗麵,所以她也不可能認為兒媳婦改嫁後還會管她這個前婆婆,這樣的情況她曾經見過不少,都是兒媳婦一改嫁,丟下前夫家老人和孩子自己過好日子去了,隻留下這一家老小孤苦無依,結局都是淒慘無比的,所以在她想來秦淮茹如果改嫁就等於是要她死,因此她能不怕,能不傷心嗎。
而劇中就是這樣,死活不同意秦淮茹嫁給傻柱,怕自己沒了依靠,怕傻柱搶走了孫子,孫子也是她以後的依靠,是跟她血脈相連的人,是將來要為賈家傳遞香火的,還是為她送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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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大媽的哭聲嚇壞了棒梗兩兄妹,嚇得兩兄妹跑出去喊人去了,炕上的槐花也被奶奶的哭聲嚇得哇哇直叫,一時間屋裡是哭聲一片。
不一會,一大媽氣喘籲籲的來了,因為現在是白天,大多數人都去上班了,所以棒梗出去看到一大媽就把她叫來了。
剛開始一大媽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了,急急忙忙的趕來,才看到賈大媽人好好的,隻是坐在地上嚎,於是趕緊上前問是怎麼回事。
“她一大媽呀,秦淮茹和陳曉好上了,他們要把我一個孤寡老婆子丟下了”,賈大媽看到來人,趕緊把心中的恐懼說了出來。
一大媽一聽就知道秦淮茹和陳曉的事兒藏不住了,雖然陳曉沒有到處宣揚,可是他跟秦淮茹之間的舉動又怎麼能瞞住這些經曆了幾十年歲月的老人呢,隻是大家都覺得陳曉人不錯,都沒有點破而已。
至於賈大媽,那是先入為主加上當局者迷,陳曉前後又是救命之恩,又是平日間的噓寒問暖,都讓賈大媽以為陳曉是親近自己,再加上陳曉條件太好了,他能看上自己寡居的兒媳婦?所以賈大媽自己腦補就把這一情況排除了。
“賈大媽,你先彆哭了,其實陳曉跟淮如的事情,我們多多少少都看出來了點,隻不過大家都覺得陳曉配淮如是綽綽有餘了,他們在一起也挺好的,再說了淮如和陳曉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嘛,他們是不可能丟下你跟孩子們的,而且棒梗三兄妹以後有了陳曉這個繼父,那今後讀書工作結婚,還不輕鬆解決啊。”一大媽在一旁勸說者。
“陳曉這人我看著是不錯,可淮如那是我們賈家…”,賈大媽糾結說。
一大媽打斷她道“現在都新社會了,你還計較這些,隻要陳曉願意給你養老,願意管賈家的這三個孩子,那你還擔心什麼,這要是成了,你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兒子,再說了陳曉不缺錢,你以後跟著他一起生活,日子那還用愁嗎?”
也不知道是一大媽那句“多個兒子”還是“日子不愁”的話說到了賈大媽心裡去了,語氣有所鬆動的道“那陳曉能願意付出這麼多嗎?”
“願不願意的把他們叫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我這就到廠裡去找老易和淮如,然後再把陳曉叫回來。”一大媽說著就要起身。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此時賈大媽在一大媽的安撫下,情緒也慢慢的平複下來,一大媽把她攙扶起來後就出門到廠裡去了叫人了。
而賈大媽也坐到了炕上,抱起還在哭的槐花哄著,隻是不時的走神,顯示著她此時正在想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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