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子便帶著無情道五人組進入金陵鎮。
無情道今天集體換上了男裝,但依舊蒙著臉,但眉毛處故意用眉筆畫上了男人專享的劍眉,起碼看上去沒那麼娘炮,隻是眾人畢竟是女子,身形竟都沒有太子一人高大。
進城直奔知州府衙而去。
亮出令牌後,那金陵鎮知州連忙朝太子跪拜,兩人官話講了一番,然後便就此次受災情況進行了一番詢問對話。
任莎莎抬眸觀察了下,那知州看上去眼眶發黑,麵色很差,身形消瘦,似乎是休息不足所致。
知州告訴太子,金陵因為地處滄江下遊,上遊水患層層疊加,到達金陵鎮時,無論是水位還是水量,已達前所未有的高度,儘管之前築起過防洪大堤,但金陵地勢過於平緩,水勢到達金陵鎮流速突然減慢,那防洪堤根本不堪一擊,大壩不堪重負瞬間決堤,幸虧金陵城百姓早已收到了上遊水患通知,連夜撤離,未有大量人員傷亡。
可洪水肆虐,百姓的房子被衝垮的不少,加上都是連夜撤離,身上所帶財務不多,水後回家時,財務早已儘失。
儘管知州府衙每日對外施粥,但災民不僅僅是金陵百姓,還有上遊流浪至此的流民,災民數量眾多,知州府衙府庫已經見底,如今城內百姓也隻能饑一頓飽一頓地過了。
這知州的話裡雖然在哭窮,但假窮跟真窮比,假的根本經不起細查,因為這涉及到的細節太多,稍微走動走動便能查的出來。
這知州在講細節時,細枝末節都能清楚說出,言談間神色坦蕩不見慌張,唯有蹙眉憂心,身上的細節確實不像在撒謊,但太子自然不會僅憑第一印象抑或簡單聊幾句就下定結論。
兩人還在商量間,府衙內便有差役走進來稟報,說是太子的隨從求見。
那人走進來,到太子耳邊小聲言語了幾句便告請離去了。
那隨從離去後,太子便站起身道
“張知州這幾日辛苦了,金陵的情況孤依然知曉,今日的粥米孤已差人布置好,此外,朝廷撥下的庫錢,孤已差人采辦了物資,明日就能送達。
孤來江南之前分派給金陵的庫錢,除卻一部分已經用於采辦了物資,另一部分正在路上,過幾日便會到達知州府衙。”
那知州府衙聽罷,激動萬分,眼中泛著淚光,直接朝太子就行起了跪拜大禮
“微臣謝陛下隆恩、謝太子體恤金陵!”
太子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他起來了,便一起去了布粥現場,一起為災民施粥。
一旁的看了這情形,內心對這個太子行事倒是十分滿意。
其實出發前,他就聽太子跟魏淩塵、魏無恙說了,分派給金陵的錢其實早就已經全部置辦了賑災物資,根本沒有剩餘。所謂的另一部分庫錢,其實是臨時增加給金陵鎮的。
流動的庫錢,太子出門前便讓手下親信親自找人押鏢護送,並沒有由各級官員轉達下去,避免了各層官員層層盤剝,押鏢護送的庫錢雖然需要支付高昂的押鏢費,但比起被官員們盤剝的那些,就是九牛一毛的事了。
不過這當中有那麼一點還是值得注意的避免了各層官員的層層盤剝,那就是動了許多人的利益鏈,太子此行必然極其凶險,要動他的人極多,目前還未見手段,怕是手段並不完全在動武暗殺上。
明知道此行凶險,且扔不畏懼凶險,明知那麼做會被人盯上仍毫不猶豫地去做,任莎莎突然間覺得這個太子能在這個位置上,其實是件極好的事。
此刻的他像個站在逆光裡的英雄,背影堅定而有力。
想到他江南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是尋訪名醫為其治愈隱疾,任莎莎突然非常想提出幫他去尋,隻求他能繼續活下去,多造福大域朝子民。
太陽即將落山時,太子又帶著無情道無人組一起往城北走去。
他的隨從都從城外轉至城北駐紮了。
回來時,營地的地麵上鋪著一層白色的東西,據說那是石灰粉,用於殺菌消毒用的。
這倒是提醒任莎莎了。
晚上趁著太子要回帳篷休息,還沒走進帳篷的間隙,任莎莎直接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