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太子所料,這老太太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真的是兢兢業業恪儘職守。
查水源,查飲食,查太子每次洗好收回來的衣物,就連太子帳篷裡的空氣她都仔細聞過,查過,生怕有所遺漏,太子有什麼閃失,她這老命不保是小事,孫家意圖弑儲君這罪名能讓孫家滿門覆滅。
看著老太太年紀一大把,做事還這麼認真又兢兢業業的,任莎莎嗖忍不住暗暗道明知道把這活攬下來,風險極大卻依然攬了,也不知道老太太圖什麼。
隻是像她丈夫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然位居朝中高位,但越是接近權力頂峰的人就越危險吧?
所以,大概她也隻是在賭,賭太子最終登頂,現在幫他,也是為了將來她家老爺子退下後子孫後代仍能得到已成為新帝的現太子庇佑,不會被朝堂其他清算吧。
老太太是有過豐富的人生閱曆,見過世麵的,心裡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要做什麼,做事時自然十分賣力。
但她帶來的安寧就跟她不一樣了。
論專業技能她沒學到她祖母的一分半的,論吃苦耐勞也不見她有半分表現,大概是因為她這個年紀正是貪玩享樂的年紀,之前又從未受過任何的苦,滿腦子都是些情情愛愛,怎麼嫁給皇子之類的,所以論行動力和表現力,明顯就不如人家老太太。
那姑娘成天就在營地裡無所事事的四處徘徊,還成天找人打聽五皇子跟六皇子的下落。
可她不知道的是,隻要他們祖孫二人在這裡,為了不讓她們出手禍害,任莎莎根本就不會讓那兄弟倆出現在這裡。
其實,就她們家那種勢力,家裡的孫女想要嫁給皇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在懷柔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小孫女是老太太兒子在外麵養的外室所出,身份不正,儘管現在接回府裡成了小姐,但畢竟是庶出,名不正言不順的,要想嫁給皇子,除非作妾,正室是萬萬肖想不了的。
看這女孩現在在這裡上躥下跳的,一見著五皇子跟六皇子時就眉來眼去的狀態,大概是不甘為妾,打算讓皇子們自己迷上她,自己上她們家提親吧?
太子在這,她不敢跟太子眉來眼去,恐怕是因為他是儲君,想做他的妾室,她一個外室所生的女孩,連人家妾室之位也夠不著,除非他登基了,送進宮裡當個比貴人還低的,那倒是夠得著了,可問題他還沒登基。
女孩這算盤啊,但凡是個長眼睛的,誰沒聽出她那算盤響得“劈裡啪啦”的?
儘管她們幾個到金陵以後一直身著男裝,但小姑娘也是個眼尖的,還是看出來了,她們就是太子身邊那幾位舞姬。
看到太子時常找她們說話,特彆是找任莎莎最頻繁,便挑了個她單獨坐在那裡的時候上前找她搭話。
“姐姐。”
她回頭一看,便迎到安寧那含笑的甜美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她立刻聯想到林雨薇。
“我是男的。”她淡然地道。
她笑得花枝亂顫,一下子就坐在她身旁笑道
“姐姐就莫要說笑了,你這體態柔美,聲音這般細,又怎麼可能是個男人?”
任莎莎聽得,一股茶清香撲麵而來,被煩得不行了,她惱怒了,於是道
“吾乃宦官,年紀尚幼,還不及這位姐姐年紀大,姐姐就莫要稱呼小的為姐姐了。”
被她這樣反將一軍,那安寧臉色瞬間就變了。
未等她反應過來,任莎莎便已經站起身朝後一退,朝著她低頭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