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淩塵回來時,身後還跟著個小尾巴——十皇子。
剛被皇上賜了婚的他,此時像打了敗仗似的,垂頭喪氣,滿麵愁容,一夜間竟像是老了十歲,完全沒了昨天辦詩會時的那般神采。
看到他來,任莎莎讓人舔了雙碗筷過來。
這貨坐在旁邊,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卻不吃,失魂落魄地盯著跟前那盤菜,筷子還一下一下的有節奏的敲著碗裡的飯。
“弟弟怎麼不吃飯?是覺得皇兄家的飯菜不香嗎?”任莎莎忍不住開口道。
這貨昨天詩會時目的不純,任莎莎很難對他不警惕。
但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落井下石的話到嘴邊又讓她生生咽了下去。
“好男人誌在四方,若是整天因為這些兒女私情而讓自己陷在這樣終日鬱鬱寡歡的境地裡,這輩子可就這樣了,不會有太多出息的。
十皇子,困在兒女私情,困在深牆高院裡,這是這個時代給女子鑄造的囚籠,女子根本不願過這種日子,隻是因為受困於此不得不承受罷了。
怎麼,你打算跟女子對換對換,嘗嘗這種受困的滋味?”
聽了這話,他有些驚愕地抬眸看向了她,繼而擠出一個苦笑了來,道:
“昨日詩會上看嫂子就覺得您與普通女子很不一樣。
之前,吾以為嫂子從江湖門派中來,未曾見過世間的繁華,眼界會比都城女子淺薄許多。如今看來,都城各家閨中,能比得上你的,怕是沒有了。”
一旁的魏淩塵聽罷,道:
“那是自然,她可是這世界絕無僅有的。”
這話,引得那小的又往傷心事上想,眉心一蹙,幾乎要哭了出來:
“丞相家那位,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剛出宮自立門戶時,吾就沒少參加都城裡其他人家裡辦的類似聚會。
像我們這些年紀差不多的時常會聚在一起聊天聊地聊女孩,提到那丞相家那位時,眾人都提到過被她主動搭訕的經曆。
我滴個乖乖,那個安寧恨嫁得恨成什麼樣了,想想就惡心。
你們昨晚走的早是沒瞧見啊,昨晚她故意裝醉,在路過太子哥哥時,竟然直接就往他身上撲過去了!
太子哥哥當時扶住了她,然後就被她纏住說了好一會的話。
後來他走的時候,我瞧了一眼,明明看到那安寧粘著太子哥哥鬨著要他送,然後跟著一起走出去了。
吾一看,討厭的人走了,這才寬了心就多喝了幾杯,後來喝多了,賓客什麼時候離開的,吾一點印象都沒有。
今早醒來的時候,卻看到那個討厭的女子竟躺在旁邊了,你們說,這種事情擱誰不覺得奇怪啊?
哎喲,我那府邸難道是進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鬨鬼了~”
他描述完這事,魏淩塵跟任莎莎都相對看了看對方。
魏淩塵開口道:
“原本以為這事是你小子酒後失德,不曾想其中竟另有故事。
隻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已經不重要。因為皇上已為你們賜婚,這一樁婚事已成板上釘釘的事,不容改變了。
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聽了這話,他又跟個泄了氣的氣球似的,又垂頭喪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