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農的兒子,小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臉色煞白,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淌,語無倫次地喊道“爹!不好了!藥田…藥田……”他扶著門框,大口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餘瑤和張老農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張老農一把抓住兒子的肩膀,“娃,慢慢說,藥田怎麼了?”
小張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帶著哭腔說道“爹!咱們的藥田…被人…被人糟蹋了!”
“什麼?!”張老農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一把推開小張,踉蹌著向外跑去。
餘瑤也感覺事有蹊蹺,緊隨其後。
等他們趕到藥田時,眼前的景象讓張老農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原本綠油油,長勢喜人的藥田,如今卻成了一片狼藉。
珍貴的藥材被連根拔起,隨意丟棄在地上,有些甚至被踩踏得稀爛。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藥被碾碎的苦澀氣味。
張老農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手顫抖著撫摸著被毀壞的藥材,老淚縱橫。
他辛苦耕耘了大半輩子的藥田,就這麼毀於一旦。
他喃喃自語著“完了…全完了…”
看著眼前這令人心碎的一幕,餘瑤心中滿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張老農的藥田或許就不會遭此橫禍。
她走到張老農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張老伯,彆急,事情總會解決的。”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哎呀呀,這…這是怎麼了?”
林老板腆著肚子,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藥田邊上,故作驚訝地環視一圈,“哎喲,張老農,你這藥田怎麼變成這樣了?真是可惜了這些好藥材啊!”他搖頭晃腦,語氣裡卻聽不出絲毫的惋惜,反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張老農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指著被毀壞的藥田,聲音顫抖著,“林老板,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老板收起虛偽的笑容,眼神變得陰冷,“什麼意思?張老農,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從這位吳家少奶奶來了之後,你家都發生了些什麼吧?先是吳家少爺突然病重,現在又是你的藥田被毀,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嗎?”
他的話像一根毒刺,狠狠地紮進了張老農的心中。
他雖然老實,但不傻,林老板的暗示他聽得明白。
他看向餘瑤,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不安。
餘瑤直視著林老板,眼神冰冷,“林老板,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藥田被毀,和你脫不了乾係!”
林老板冷笑一聲,“吳家少奶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怎麼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正經生意人?”餘瑤冷哼一聲,“你為了壟斷藥材生意,故意壓低藥農的價格,甚至不惜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他們就範,這也叫正經生意人?”
林老板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吳家少奶奶,你這是汙蔑!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誣陷!”
餘瑤沒有理會他的狡辯,她蹲下身,仔細地查看被毀壞的藥材。
這些藥材被拔起的方式很奇怪,並不像是野獸或人為的隨意破壞,更像是……
“林老板,”餘瑤緩緩站起身,眼神銳利地盯著林老板,“你最好祈禱這件事與你無關,否則…”她沒有再說下去,但語氣中的寒意卻讓林老板心頭一顫。
林老板強作鎮定,“吳家少奶奶,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餘瑤沒有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對張老農說道“張老伯,帶我去看看你平時存放農具的地方。”
張老農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還是帶著餘瑤向藥田旁邊的小屋走去。
林老板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閃爍不定,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袖口裡的一個小布包,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餘瑤蹲下身,纖細的手指拂過被連根拔起的藥材,眼神銳利如鷹隼。
她仔細觀察著泥土上的痕跡,發現了一些不屬於這裡的腳印,深淺不一,顯然是多人所為。
更重要的是,她還在被踐踏的藥材旁發現了一些細小的木屑,以及一種特殊的泥土,這種泥土並非藥田所有,而是來自村外的一處礦場。
“林老板,”餘瑤站起身,語氣冰冷,“你敢說這些腳印和這些木屑與你無關嗎?”
林老板臉色驟變,眼神閃爍,卻強裝鎮定,“吳家少奶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腳印…可能是其他村民留下的吧?”
餘瑤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塊沾著泥土的碎布,“是嗎?那這塊布料呢?我記得林老板今天穿的衣服,袖口處繡著祥雲圖案吧?”
林老板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袖口的祥雲圖案,恰好缺失了一小塊,與餘瑤手中的碎布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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