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婷、江書瑤、江楚汐、江若妍靜靜坐在江詩涵四人對麵,中間那張古樸的木桌,此刻似成了一道無形的“楚河漢界”,劃分出兩邊截然不同的氛圍。
這邊,江詩涵幾人神色凝重、交頭接耳,低語聲似有若無,引得對麵四人滿心疑惑、目光緊鎖。
江書瑤率先按捺不住,她挺直腰杆,上身猛地向前一傾,雙手重重拍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打破了長久的寧靜。
她雙眼圓睜,目光如炬般射向江詩涵,急切又篤定地大聲問道“你們是不是跟爸爸相認了?”
這話仿若一顆重磅炸彈,瞬間讓咖啡廳裡的空氣都凝滯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震得一愣,其餘姐妹的視線也“唰”地聚焦過來,臉上或驚愕、或緊張,室內溫度好似也隨著這一問陡然攀升,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江詩涵四人被江書瑤這直白又犀利的發問打了個措手不及,臉上瞬間閃過慌亂與猶豫交織的神情。
她們先是麵麵相覷,眼神裡滿是驚詫,不過須臾,便又迅速湊近彼此,腦袋幾乎碰在一塊兒,壓低聲音急切交談起來。
江書瑤緊緊盯著她們,看著那交頭接耳的模樣,心中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這時,江詩涵抬起頭,目光迎上江書瑤的注視,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極大決心,努力穩住微微顫抖的嗓音,字斟句酌說道“假如……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想不想跟爸爸相認?”
這話一出口,咖啡廳裡原本就緊繃的氣氛,更是像被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其餘姐妹也都屏住呼吸,目光在江詩涵與江書瑤等人之間來回遊移,等待著那不知會怎樣的回應。
江書瑤、江雨婷、江楚汐、江若妍聽到江詩涵這番話,瞬間像被定格住了一般,身子僵在原地。
她們神色各異,卻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宛如霜打過的白菜,沒了先前的靈動,蔫蔫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江書瑤眉頭緊鎖,眼神遊移不定,像是在過往歲月與未知可能間權衡;江雨婷咬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臉上滿是糾結與忐忑;江楚汐微仰著頭,目光有些放空,往昔對父愛的朦朧渴望在心底悄然翻湧;江若妍則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緒,手指輕敲著桌麵,每一下都似敲在這緊繃氣氛的“鼓麵”上,權衡著那個關於相認與否的艱難抉擇。
良久,江書瑤率先打破沉默,她坐直身子,眼神透著複雜情緒,有糾結、有期待,緩聲道“大姐,這十八年,沒爸爸的日子像缺了角的拚圖,心裡頭老空落落的。可真有這機會,又怕他早已陌生,相認後不知咋相處,怕打破現有的安穩。”
江雨婷緊接著點頭,眼裡泛著淚光,聲音帶著絲哽咽“小時候看彆家孩子有爸爸陪,羨慕得緊。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對咱們來說像個遙遠幻影,貿然相認,要是他不待見咱,該多傷心,可又不甘心就這麼錯過……”
江楚汐輕歎了口氣,手托著腮幫,神色悵惘“記憶裡沒他身影,卻幻想過無數次見麵場景。現在機會擺在麵前,既盼著補全親情,又怕期望落空,怕那些缺失的歲月成了跨不過的鴻溝。”
江若妍咬著下唇,猶豫許久才開口“雖說渴望父愛,可咱們姐妹相互扶持也走到今天,他缺席太久,相認會攪亂生活,也不知能否融入彼此,太難抉擇了。”
江詩涵聽著,眼眶泛紅,輕聲說“我懂你們糾結。
江詩涵抬手輕擦眼角,輕聲說道“前些日子,我和萌萌在外偶然碰上爸爸,恰遇麻煩,爸爸幫著解圍,又送受傷的我去醫院。
慌亂與觸動交織,我倆便與他相認了。
此後相處,諸多感觸紛至遝來,有久彆重逢的生疏,有對親情回歸的期待,還有往昔缺失歲月築就的隔閡,更有血脈相連的天然親近。
江萌萌眼眶泛紅,吸了吸鼻子接著講“姐妹們,今天可太難忘啦!先是去遊樂場,坐過山車時我倆儘情呼喊,玩碰碰車默契配合,親昵勁兒一下子就有了。再就是早上咱們音樂係那場音樂會,我登台表演呢,目光掃到台下,爸爸正滿臉驕傲地看著我,那一刻,渾身像注滿了力量,滿是底氣,那場麵,我鐵定記一輩子!”
江羽婷、江楚汐、江若妍還有江書瑤聽到江詩涵和江萌萌這番講述,神色瞬間動容。
眼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情緒拉扯,漸漸泛起濕意,鼻尖也忍不住微微發酸。
她們心底恰似打翻了五味雜陳的調料罐,滋味複雜得難以言喻。
一方麵,真心實意為姐妹倆能與父親意外相逢、順利相認感到欣慰,那過山車的歡笑、音樂會的驕傲,勾勒出親情回溫的美好,叫人聽著心生暖意。
可另一方麵,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缺失這份父愛,不曾有過這般珍貴又親昵的相處時刻,酸澀感便不受控地湧上心頭,直往嗓子眼湧。
一時之間,屋內靜悄悄的,隻剩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大家都像被定住了似的,沉浸在各自的回憶與思緒裡,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往昔對父愛的渴盼畫麵,眷戀之情在這靜謐氛圍中愈發濃烈,滿得都快溢出來,卻又不知如何傾訴、怎樣安放……
江妙菱一臉凝重,看著眾人懇切說道“你們自己考慮清楚,要不要和爸爸相認,這事兒關乎一生,得慎重抉擇。”
江靜依緊接著接話,聲音沉穩又透著關心“要是決定相認了,一定聯係我們。”
話說完,江詩涵、江萌萌、江妙菱、江靜依四人默契地站起身來,椅子與地麵摩挲發出輕響,她們魚貫而出,腳步踏在咖啡廳的地麵上,身影漸遠,隻留下還在思索的江羽婷幾人,沉浸在這複雜糾結的親情議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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