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於輝對李卓的能力,隻是聽聞而已,可通過小連山的這件事,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他本以為李卓私下細細調查過了,未曾想隻是憑借一路上的些許見聞,就將此事推測的滴水不漏。
他自問是萬萬做不到的,窺觀而知全豹,由此足見李卓的能力非同一般。
“好吧,那就不提了,不過還有一事,本官聽佟豐說,子鋒你猜測那些花草,極有可能是萬朗準備用來調配毒藥,製造瘟疫的,是也不是?”
李卓也沒否認。
“若一切都對上的話,十有八九是這樣。”
隻見於輝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
“好!太好了!子鋒,實不相瞞,本府此番奉命欽差去河東,就是為了處理瘟疫一事。
倘若此次瘟疫當真是那些逆賊所為,通過這些花草必然可以尋到解藥,從而救百姓於水火。
子鋒,你之所為乃無量功德。”
李卓不在乎什麼功不功德,他隻希望事發那天,不要說出自己名字就好。
“大人,此事尚且不能確定,還需召集精通藥理之人,仔細辨認後方可知曉。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人野心極大,他們弄出瘟疫,包括要劫走朝廷賑災糧款,其目的就是想攪亂河東。
在下猜測,他們在河東應該在密謀更大的事,大人不妨想想。
當瘟疫在河東鬨的人心惶惶之時,而上天又感朝廷武德,派出水神搶走賑災糧款。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說,他們是上天派來的,可以幫他們消除瘟疫,且真的做到了,屆時會發生什麼。”
於輝也不是蠢人,聽到這猛的倒抽一口涼氣,瞪大眼睛,呢喃自語。
“若當真如此,隻需這些人振臂一呼,整個河東受災之地,必會有大量百姓死心追隨!”
見於輝看向自己,李卓輕輕點頭。
“河東在大慶地位超然,素有大慶糧倉之稱,南抵龍京,北靠豐昌,這股風會迅速吹遍整個大慶。
到時這些人便會形成燎原之勢,極短時間就可乘勢而起,收複大量民心,若此刻北胡扣關,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既然都說了這麼多,李卓索性就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訴於輝。
不管怎麼說,李卓不想大慶亂起來,雖然他有些看不上現在的朝廷,但老百姓們起碼還算安居樂業。
一旦陷入戰火,不管是何原因,都會造成民不聊生的局麵。
到時也會影響到李卓周遊大慶,當一個閒雲野鶴的計劃。
饒是於輝,也被李卓的這一說法給徹底驚呆。
尤其細想之後,偏偏又覺的有幾分道理,突然心驚肉跳起來。
“子鋒,本府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在我大慶,有這麼一股勢力在勾結外寇,密謀造反!”
“不錯,這股勢力的人手腕處,有一個月牙和箭的紋繡,這股勢力絕對非同一般。”
對此於輝也是深以為然,他們手上的紋繡一事,在那些黑衣人手上他早看到了。
不僅有商賈,甚至還有縣令,都成為了他們的人,特彆是朱衝的自殺,給於輝造成了很大震撼。
“多謝子鋒告知這些,本府收獲良多,此番事情我們辦的有些不力……”
於輝調整好情緒後,將西門良,還有壇主那幾人逃脫一事都說了出來。
“這些古人辦事,真他麼不靠譜!”
李卓聽完真想給他一個大白眼。
當然,肯定不能這麼乾,白白得罪人。
便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於大人不用在意此事,跑了就跑了,他們在這個勢力中,也是無足輕重的人物。
並且大人不是要奉旨欽差去河東嗎?在下猜測,他們很可能也是去了河東,搶奪朝廷賑災糧款一事敗露。
他們定要立刻回去稟報,河東的情況估計也會發生變化,大人到了那後,說不定還能撈到更大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