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年前,我十七歲,噩耗降臨了這個和睦的家庭。在學校的體育課上,我忽然暈倒被送往醫院,然後就查出了我的胃癌中後期,爸媽與我瞬間感覺天塌了一般,他們一臉的不可置信,但檢查並不會出錯,所以我們接受了。”
“醫生說隻要好好治療還是很有希望的,所以我便休學開始就醫,那天後我就開始了化療,一次又一次的化療,費用一次高於一次,三個月的時間我的胃癌還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家裡的錢就快被我透支了”
“家裡沒錢了之後,爸媽就開始找親戚們借,又給我湊了五十萬,又住了兩個月的院,化了兩個月的療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爸媽借來的錢又快要支撐不住我的醫療費用了,就在他們又要再去借錢甚至是貸款的時候,我的病情忽然開始惡化了,直接從中後期變成了晚期,醫生也無可奈何了,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
“爸媽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我很愧疚讓爸媽攤上我這麼個不爭氣的孩子,當晚,睡夢中的我感覺到有人進入了房間,那腳步聲我很熟悉,是爸媽的腳步聲。我以為他們是來照顧我的,但我沒想到爸媽其實是來殺我的,在爸爸掐上我脖子的時候我知道了,我已經留不得了,他們手上雖然下著狠手,但是我看見了他們臉上的痛苦與眼眶中蓄滿的淚水”
“我很開心,爸媽會在我死前落淚,那就證明爸媽是不是不恨我的。隻要我死了,爸媽就不會再為我的事情痛苦了,其實化療很痛苦。半年我做了八次的化療,每次都很痛苦,但我一次都沒有叫出過聲,我厲害吧”,心酸的笑容映入陳連煙的眼中。
“我想著,死才是我的歸宿,這一年我背負了太多的孽債,我欠父母的太多,錢,我是還不上了,所以第二天我請求他們讓我出院回家,想在半年的時間裡讓我儘一儘孝道,爸媽問我不怪他們嗎,我說,不怪,從來都是我拖累爸媽,所以讓他們不要介意。爸媽這才同意讓我出院,回到家的時候我終於與感到我像是活過來了”
“後半年的時間,我的頭發終於又長回來了,有頭發的我才是最帥的。沒有醫療器械的維護我很明顯的感覺到病情的惡化,每天過的都是生不如死,但是我沒有怨天尤人,相反的,這半年的時間我很開心,因為半年裡我又儘了孝道。”
“昨天的時候我已經能夠感覺到我已經快要油儘燈枯了,我不想我死後屍體臟汙了家裡,所以在爸媽都出去上班的時間離開了家。我將早就寫好的遺書放在了客廳,等到爸媽即將要到家的時候我才離開,因為弟弟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選擇他們要回到家的時候離開了家”
“我在外麵的橋洞下睡了一晚,我想著死也要死的遠遠的,死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不給任何人添麻煩,但沒想到我撐過了一晚,今天早上,我從中央廣場徒步走到了跨江大橋,身體上實在是太痛了,所以我想儘早結束自己,但沒想到連煙哥會忽然出現救了我,因為連煙哥,我又再次得到了新生”
他笑著看向滿眼心疼的陳連煙“其實不用覺得我可憐的,我說這些也不是想要得到你們的同情,我隻是想著以後我們就是隊友了,我不想隱藏我的秘密”
陳連煙無言許久,現在他隻能感覺到一陣心疼,他不知道一個即將成年的孩子半生為何會這般的曲折“謝謝你的信任”
拂心聳肩笑笑沒再說話。
解千元轉身去飲水機的地方接了杯熱水,後又將水拿過來遞給拂心“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口渴了吧,喝吧”
“謝謝千元哥”拂心乖巧的接過水杯一口悶下,陳連煙長吸了口氣後站起身“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擾你了,等你好了,我們一起訓練”
拂心點頭“好”
陳連煙轉身就離開了醫療室,回到客廳,見到自家哥哥終於出來了,陳連心連忙迎上去“哥!你……怎麼了?”靠近陳連煙後陳連心才察覺到他哥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陳連煙搖頭:“我沒事,我先去地下室練習了”
“哦……”他分明能感覺到他哥的情緒不太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陳連心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起來,他哥是從醫療室出來後心情變得不佳的,難道……是拂心沒治好???想到這,他連忙往醫療室去,結果剛要進醫療室就被解千元一個閉門羹給送了出來。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撇嘴,煩死了。雖然沒能進去看看拂心,但是他還是看見了床上的拂心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他這才放心,那他哥為啥會心緒不佳啊?
地下室。
此時陳連煙已經跑上了跑步機,速度調成了十公裡每小時,一旁靠坐在桌麵上擦槍的錢或看出了他的情緒不太對,但他沒上去詢問,畢竟言多必失。
一個小時時間一到,陳連煙氣喘籲籲的下了跑步機,轉而又到了單杠器械前開始做起了引體向上。
雖然和拂心的經曆稍微有些相似,但跟拂心比,他的人生是幸運的,原來他也是被幸運神眷顧的人。很多時候他曾多次抱怨自己是一個很倒黴的人。他父親是一個工地高空作業人員,原本幸福美滿的一家,卻在八年前的午後,父親在下吊機時候,因為吊機年久失修的,吊機的階梯有一小節已經是鏽跡斑斑,但工地並沒有去管,就是這一次,父親一個不慎從五十米的高空墜落,當場身亡。
消息傳到學校和媽媽耳中的時候,我們瞬間覺得天塌了,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曾經相親相愛的家,最疼愛他們的父親就這樣離開了他們,這本是工地的全責,但他們卻隻是賠償了十萬的費用。母親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就跟他們打了兩年的官司,但終究不敵對方的資本,對方後又賠了十萬才息事寧人。
他們母子三人長時間的陷入失去父親的痛苦,媽媽更是經常夢見爸爸,半夜從夢中驚醒,長時間的精神疲勞讓母親瞬間像是老了十幾歲一般。但是後來母親慢慢的振作了起來,她說“誰倒下了,我都不能下,連煙連心還需要我”,就這樣媽媽開始撐起了他們這個即將坍塌的家。
但是在拂心的自我陳述之下,他好像是幸運的,也是不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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