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這東西,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若是換做安明玧站在他這身份上,必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所以,安明玧不恨寧絕的算計,他唯一恨的,是欺騙。
欺騙他的信任,欺騙他的感情……
明明以他的能耐,可以與自己光明正大的交手,可偏偏,他要選擇這麼卑劣的方式。
“你可還記得,本殿曾說過的話?”安明玧微抬下巴,冷聲道“你若騙我,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他說著,往前走了兩步。
瞧著他臉色不善,安承權深感不妙,上前意圖護住寧絕。
“毅之。”
一聲低喝,安仲柏立刻上前,安明玧雙眸陰沉道“凡此院中,誰敢出手,立刻斬殺安明訾。”
“是。”
安仲柏領命,一把鋒利的長刀就架到了安明訾脖頸上。
這一招百試不爽的挾主行令,成功遏製了安承權等人的行為。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上前,安承權滿臉擔憂,目光在寧絕和安明訾之間來回遊走。
一個盟友,一個至親,權勢與情義,他該選誰?
正當他糾結之時,安明玧身形一動,奪過侍衛手裡的長刀就朝著寧絕衝了過去。
刀光劃過眾人眼眸,駭然聲起,危急關頭,軟劍出鞘,天乾輕功一閃,迎頭對上來者。
刀與劍的碰撞,一柔一剛來回交錯,安承權拉著寧絕欲帶他離開,卻被安禹劭止住去路。
“哥,你想乾什麼?”
他帶著不解的眼神,看了看院中交戰的兩人,又看向那被人要挾的父親“你放走他,父親怎麼辦?”
安明玧擺明了要寧絕的命,他們若阻攔,那遭罪的肯定是安明訾。
“我會想辦法救四叔。”
安承權眉頭攪在了一起,他開始有些後悔把寧絕帶到這裡來了。
“你怎麼救?”安禹劭吼著“你打得過安明玧嗎?”
他不明白,一個外人而已,就那麼重要嗎?
他眼裡續起了水光“父親待你不薄,如今你就是那麼回報他的嗎?”
“平召,我……”
安承權有口難辯,他既不想安明訾出事,也不想用寧絕的命去換取安寧。
兄弟倆各不相讓,那強橫的樣子一個比一個固執。
寧絕看著看著就笑了“你們兩個,要不要聽我說句話?”
兩雙眼睛齊刷刷看過去,他輕咳一聲,從安承權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而後幽幽說道“既然是我與安明玧的恩怨,那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他抬頭對上安承權的眼睛“我會給你個救人的機會,但具體能不能救出來,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安承權不明所以,他一個文人,如何能在幾十個人的包圍下創造機會?
心中有疑,他正要問,寧絕卻笑著搖了搖頭“彆管我用什麼方法,你隻需盯著安仲柏,在他鬆手的那一刻把人救出來就好了。”
機會隻有那麼一次,如果他沒把握好,等安明玧反應過來,那可就真沒辦法了。
腦中閃過無數可能,安承權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在安禹劭懇切的目光下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