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仇正初這話,潘極卻是沒有去接那塊令牌,而是皺眉看著仇正初“大人,封城?”
錢淳快步走到仇正初身邊低聲道“大人,萬萬不可封城啊!”
他看了看身邊人,聲音又低了一些“大人,一旦封城,錦衣衛出現叛徒之事傳出去必然會影響錦衣衛聲譽,必然也會影響大人前程啊!”
“若是上麵追問下來……”
他話沒說完便被仇正初打斷“既然我們這裡出現了叛徒,其他郡縣未必就安全。”
“必須儘快拿下王善查出他背後之人,上報千戶大人,全力排查,若是出事,可就麻煩了。”
“不必多言,速去!”
潘極看了仇正初,抱拳一禮沉聲道“卑職明白了!”
潘極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跟我走!”
潘極下屬小旗紛紛跟去。
仇正初看向錢淳“你也去!”
錢淳沉默片刻抱拳帶著他的下屬離去,不過盧奇的小旗被留了下來,守在了司獄司外。
此刻牢房中便隻剩下了仇正初、祁辰安、山六山七、楊來、獄卒以及那些已經被降服了的囚犯。
嗯……還有正在牢房奮戰的侯休,以及那半死不活的壯漢。
仇正初看向楊來,聲音平淡“楊來!”
楊來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抱拳“卑職在!”
“我記得,王善,是你推薦才進入司獄司的?”
楊來沒有任何猶豫“是!”
“那你,如何證明你與他沒關係?”
楊來沉默片刻,然後搖頭,眼神黯淡“卑職,無法證明。”
“那……你可就隻有死了!”仇正初眼神變得冰冷。
這話讓這個本就陰暗潮濕的牢房顯得更加寒冷,旁邊那牢房中的痛呼聲都弱了不少,山六眼眉低斂,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楊來身軀一震,咬咬牙他看向仇正初“大人,卑職識人不明以致遭此大禍,理該受罰,卑職願意領死以安諸位兄弟之心。”
“不過……大人能否不要對我母親說起此事?若是可以,卑職還請大人多多關照卑職老母。”
仇正初沉默片刻點點頭“我會告訴她你被調往了彆處,因為時間緊急所以來不及與你道彆,另外……我會向上麵報告你是戰死,撫恤金我會交給你母親。”
“錦衣衛的其他人,也會照拂你母親。”
楊來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多謝,大人。”
說完,他抽出腰間長刀就要往自己脖子抹去,這時侯休突然從牢房裡衝了出來,快步上前握住了楊來的手腕“大人,還請大人留楊司獄一命。”
仇正初淡淡看著侯休“他若和王善沒關係,那麼就隻是死他一人,若是他和王善有關係,那麼死的就可能是雲澤百戶所的所有人,甚至雲澤縣的所有人。”
“本官,不賭這種可能!”
侯休一時語塞,雖然剛開始時他也懷疑過楊來,但是後來楊來殺那些囚犯的時候,他結合平時的點點滴滴他又感覺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牢房發生異變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衝向牢房的。
若他和王善是一夥的,為何不趁機逃走?
於是,他將心中所想說給了仇正初聽。
仇正初聽完並未有所鬆動,他隻是淡淡開口“剛才若不是我要殺了那些家夥,他們也不會動手。”
“這……”
僅僅隻是這一句話,便讓侯休不知該如何辯解,對啊,楊來也可能跟那些家夥一樣,是裝的啊!
來牢房是裝的,自殺……也是裝的。
若他真是裝的,他定會在關鍵時機出手。
若他不是裝的,那他可真就死了,仇正初絕不會在關鍵時刻救下他,不要以為這是仇正初試探。
更重要的,若是他死,本就是在背後那些家夥的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