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正初拿掉了那個“試”字成為真正的百戶對於雲澤百戶所來說也是個大事,雖然隻是升了半品,但這半品對很多人來說可就是一步之遙、天壤之彆,殊不知有多人一輩子都死在了一步之遙上。
當夜錦衣衛齊聚雲謠酒樓,這個消息也就一同傳到了雲澤縣其他官員耳中,比如雲澤縣尉,比如雲澤縣令鄒連。
縣尉一身甲胄的站在城頭上,看向錦衣衛衙門方向麵帶笑意
‘鄒連啊鄒連,他仇正初升官了,沒想到吧?’
‘真想看看你那精彩的表情,嘖嘖,是害怕?還是憤怒?’
看著縣尉大人一臉莫名的笑意,他身邊一名親衛湊了過來“大人,你……沒事吧?”
縣尉看了他一眼“沒事,去,準備一份賀禮給錦衣衛仇大人送去。”
“啊,這,合適嗎?”
縣尉想了想皺起了眉頭“確實有些不合適。”
他轉頭看向城外,沉默片刻後說道“這樣,之前不是抓了個匪寇,他已經交代了差不多了麼,去,將他送給錦衣衛。”
親衛大驚“啊,大人,這……我們已經摸清楚了那活匪寇的位置,就這麼將功勞送出去?”
縣尉擺擺手“去辦就是。”
“對了,告訴兄弟們,我們得到密報,這夥匪寇中有高手,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所以請錦衣衛幫忙。”
“另外,讓火頭軍做些好的,犒勞犒勞兄弟們。”
“是!”
縣尉這邊商量著仇正初升官的時候,縣令大人那邊一樣如此。
縣令宅院。
“嘭!”
縣令宅院,正在吃飯的鄒連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瓷碗,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眼中流露出來的怒火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旁邊一個端莊婦人趕緊抓起他的手擔憂問道“這是做什麼?他仇正初升官就升官了,不就是被他們闖了一次門麼,他錦衣衛闖的門可太多了,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鄒連輕哼一聲“你知道,仇正初升任百戶是誰的命令嗎?”
婦人白了他一眼“不就是鎮撫司那邊麼,有什麼的?”
“是太子殿下欽點!”
婦人一愣“什麼,這麼點事居然驚動了太子殿下?”
鄒連深吸一口氣“滄州鎮撫司這一次會有人不是人調入京都,這仇正初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說著,他猛地看向旁邊正在低頭吃飯,一言不發的年輕人“還有你,把你那張嘴給我管好,不行就把你毒啞!”
這話讓年輕人手一頓,端著的碗差點就掉了下去,他弱弱說道“爹,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門。”
“嘭!”
鄒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喝道“你再說一遍!”
年輕人再不敢言語。
婦人也是趕緊安撫鄒連“夫君?”
鄒連也不知怎麼的,越想越氣,對著年輕人怒喝道“滾!”
婦人也對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離開,年輕人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起身“孩,孩兒告退。”
說完轉身就走,最近這段時間,父親的脾氣很壞,他可不太敢招惹。
等到走後,婦人埋怨道“事情都過去了,還……”
鄒連瞪著婦人“過去了?他不懂,你也不懂嗎?”
“那晚就憑那王善出現在我們家中,都可以定我們一個滿門抄斬,為什麼他們沒有動手?他仇正初心善嗎?”
婦人皺著眉頭“可……可那王善是他們錦衣衛的人,我們又不知道他躲進了我們家,有罪也該是他們的罪過才是。”
聽到這話,鄒連嗤笑一聲“這事放到錦衣衛頂多就是一個失察,可放到我們身上,那就是包庇逃犯,是死罪!”
“這……他們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吧?我們跟那王善沒關係的。”鄒連的話讓婦人有些慌亂。
沒去管婦人如何,鄒連繼續說道“是包庇逃犯,還是毫不知情,還不是他們一句話說的算?”
“現在,太子殿下欽點仇正初為雲澤百戶,搞不好太子殿下都知道了,他們的刀,已經架在了我們的脖子上。”
婦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那,那,這,這次仇正初回來,不會拿我們開刀吧?”
鄒連搖頭“想動手,早就動了,一個有把柄在他們手上的人,比一個還要重新認識的人對他們更有利。”
“而且,我擔心這件事會牽扯到先生身上……”
婦人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你那公文不是告狀,而是在提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