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喜歡,也隻好悄悄藏在心底,無法說出口。
他們之間隔著的,不隻是身份,還有父兄的仇恨。
當年的事情雖然還沒徹底查明,不過有一點不需要查,跟永盛帝脫不了關係。
所以,她是仇人的女兒。
若將來有一日,她知道他要殺她的父皇,或者已經殺了她的父皇,結局會怎樣?
與其讓她陷入兩難,還不如讓她恨。
想到這裡,江予淮失望的閉上了雙眼。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抓住,一擰一擰的難受,悶悶的痛楚散開,心中的情愫全部被澆滅。
既然注定不會有好結果,那就乾脆不要開始,這樣對誰都好。
欲望,熱情,幻想,統統消失,江予淮重回那個冰冰冷冷,水火不侵的九千歲。
……
沈星河去見了一趟京兆尹李剛。
昨晚,被關在大獄的太子家令蕭南德死了。
李剛心虛的很,畢竟人是在他的地盤上死了的。
“殿下,仵作驗屍之後,說是死於自戕,牆上還留下了血書為證。您可要親自查看?”
沈星河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一句都不辯解就自戕。
“那就去看看。”
屍體已經被帶走,牆麵上的血書很是刺眼。
血書的內容很簡單,承認自己貪墨的所有事情,並供出了藏匿金銀財物的地點。
畏罪自殺顯得誠意十足,但就是有點太坦誠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來之前,江予淮已經讓人將查來的信息傳給她,蕭南德是沈淵外家蕭家的旁支遠親。
這樣的身份,安插在太子的東宮,目的很明確。
如今被發現,提前殺人滅口,防止供出更多,這樣也合情合理。
但是唯一不合理的就是,東廠暗線探查出,去滅口的人並不是沈淵的人,而是兵部尚書的兒子,謝玉傑派的人。
兵部尚書謝雲安是個老謀深算的,很是厲害,算是永盛帝信任的人。
但是兒子謝玉傑真就不怎麼樣了,妥妥的紈絝子弟,成日裡招惹是非,不務正業。
這麼個人,為何要去滅口一個與他毫不相乾的人?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
關鍵是,事情做了,還做的並不那麼乾淨,不難查。
很是耐人尋味。
既然還參不透,那就靜觀其變吧,看看還有什麼後招。
“其他人審問的怎麼樣了?案子什麼時候能結?”
李剛見沈星河沒有追究蕭南德之死,也就放鬆了些,太子畢竟年輕,肯定想不到那麼多。
他的地盤上,是誰動的手他心裡門兒清。
隻不過,他們這種家世背景不夠強的官員,辦事都有一套自己的原則,定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邊都不好得罪,能糊弄就糊弄,太子不追究就是最好的!
“回殿下,已經差不多了。下官已經按照血書上的地址,將所得贓物全部帶了過來。”
“請您先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結案。”
沈星河微微頷首,“好。”
“縣令知情不報,收受巨額賄賂,充當保護傘,已被革職抄家,按律當判流放,下官已將折子遞上去了。”
縣令本來走了關係有人要保,但是九千歲突然插了一腳,說是事涉皇家,不得姑息,抄家都是東廠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