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江予淮按著沈星河的口味備了一大桌菜,酒是最好的貢酒,當然也備了些梅子酒、桂花釀,擔心她萬一喝不慣。
沈星河說,她今天要給自己放假。
菜上桌的時候,沈星河已經跟衡兒玩鬨出了一身汗。
一大一小,加上一隻小奶貓,在院子裡瘋跑。
衡兒可是開心壞了,激動的又笑又叫。
沈星河帶他上樹,爬屋頂,釣魚,霍霍江予淮名貴的錦鯉。
江予淮就坐在遊廊上靜靜凝望,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笑容。
她也才十八歲而已,這樣的沈星河是生動的,俏皮的,充滿靈氣的,眉眼生花。
光看著她都覺得幸福。
沈星河瘋玩了一通,心情也好了很多,天然至純的孩子的確很治愈人心。
“走走走,洗手手,次飯飯啦!”
沈星河牽著衡兒,衡兒抱著小奶貓,三小隻在夕陽下開心的朝著江予淮的方向一蹦一蹦的過來。處處透著輕快。
江予淮親自服侍他們洗手。
飯桌上,三人的胃口都好了很多,沈星河還細心的幫衡兒挑好魚刺,給他夾菜,照顧的極好。
從前衡兒都是跟著常嬤嬤,常嬤嬤伺候他的衣食起居。
江予淮忙於各種權利爭鬥,忙於複仇,也不會疼孩子,隻知道給他最好的條件,從來都不懂情緒價值。
這會兒,江予淮有樣學樣,親手給沈星河剝蝦拆蟹。
衡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然後把自己碗裡的魚肉夾給江予淮,“爹爹也吃!”
江予淮剝蝦的手頓住,眼中溢出掩飾不住的柔情。
沈星河笑他,“老父親這是感動了呀!好大兒出息嘍!是不是啊衡兒!”
“是!娘親也吃!”
衡兒就在沈星河猝不及防之時,把魚肉夾給了沈星河!
沈星河被衡兒這一聲“娘親”給嗆得昏天黑地!
江予淮趕緊擦了手扶著給她拍背。衡兒也學著一起拍。
“娘親不怕不怕,衡兒照顧你!”
江予淮心中是竊喜,若是真能成一家三口,那該多幸福!雖然知道這是癡心妄想,他還是忍不住妄想。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兒,沈星河再也淡定不了了!
“衡兒!是誰教你叫我娘親的啊?”
衡兒歪歪腦袋,“沒有教啊,常嬤嬤說,娘親就是對衡兒最好的人,要跟爹爹一起吃飯飯睡覺覺的人。”
順著衡兒的思路,意思就是沈星河對他好,還跟他爹一起吃飯,一起哄他睡覺了。所以叫娘親!
孩子機靈,江予淮沒忍住笑了。
沈星河瞪著他,“江予淮!你笑什麼笑!”
江予淮收住,“好,不笑不笑。”
遠處,淩風戳了戳江晨,“哎,江晨,你看到沒!主子剛剛笑了!!我不是幻覺吧?!”
江晨也是訝然,“主子已經很多年不曾笑過了吧!”
自從背上那一身仇恨,哪裡還會有笑容。
江晨突然覺得,他們那日明示暗示主子跟女太子保持距離,這種事情是不是有些殘忍?
難道說,一天沒複仇,主子就一天不配有正常人的生活嗎?
“淩風,你說,我們是不是錯了?”
這一刻淩風也有些茫然。
沈星河絞儘腦汁跟衡兒講道理,不能叫娘親,江予淮裝傻充愣,一句都不幫忙。
最後她隻能無奈的哄孩子回去休息。
回來的路上,沈星河實在沒忍住,踹了江予淮一腳,“你這人幸災樂禍!圖謀不軌!不安好心!”
江予淮被踹的身心舒暢,心滿意足,笑意加深。
按著她的肩膀,“走,給你備的好酒還沒喝呢!”
江予淮打開小酒壇子,倒出兩杯,一杯放到沈星河麵前。
“嘗嘗看,這個味道喜不喜歡?”
沈星河聞了聞,“嗯,聞著挺香的。”
隨後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小杯,“還行,聞著比喝著香,太衝了。”
“這是貢酒,那日宮宴上就是這個。”
“哦,那天我沒喝。”
沈星河不喜歡在那種場合喝酒,她覺得,酒這種東西,就應該跟喜歡的人一起喝。
親人、朋友、愛人都行,跟不熟的人喝有什麼意思。
上輩子她還常常陪著師父師兄小酌兩杯呢!
江予淮看出來她不怎麼喜歡,換了梅子酒和桂花釀。
“再嘗嘗這個梅子酒,酸甜味多一些,你應該會喜歡。”
果然嘗過之後,得到了沈星河的肯定,“嗯,這個好喝。色澤清透,口感醇厚,酸酸甜甜中帶著淡淡的果香和酒香。”
“再來一杯!”
江予淮拿出另一瓶,“還有桂花釀,要不要也試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