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沈星河直接去了大理寺。
司務廳裡,大理寺上上下下的官員都到齊了,迎接太子。
範同率先出列拱手行禮,“下官大理寺少卿範同,攜大理寺官員恭迎太子殿下!”
其他人跟著行禮,“臣等恭迎子殿下。”
沈星河頷首,“諸位免禮,都坐吧。”
“孤奉父皇之命,即日起入駐大理寺,暫代大理寺卿之職。範大人,你先介紹一下在座諸位的職位和負責事項。”
範同起身應道,“是!”
“大理寺共設大理寺卿一人。大理寺少卿兩人,本官是大理寺左少卿,大理寺右少卿才調離,暫時空缺。大理寺左丞鄭陽,大理寺右丞王安憶,此二人負責案件審理和判決;大理寺正共二人……”
範同每介紹到一人,那人就起身行禮,沈星河一一認過,大致了解每個人的工作職責。
這邊才勉強介紹完人,外麵傳來不小的喧鬨聲。
範同立刻起身請示沈星河,“殿下,不知外頭發生何事,不如下官前去看看?”
沈星河頷首,“可。”
“諸位都去忙吧,各司其職。”
“是!”
司務廳隻剩下沈星河和招財。
太子受到重視,招財有點開心,給沈星河續上溫熱的茶水,說,“殿下,大理寺的人還算識相。”
沈星河微微一笑,她心裡清楚,不過是表麵的和諧罷了。
方才有好幾人都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和不屑,她不信這樣的人會配合她的工作。
“看著吧,問題馬上就要來了。招財,你也要開始學著了,孤是右相舉薦到大理寺的,這其中的關係你得明白,不可掉以輕心。今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事情交給你,學著透過現象看本質。”
“是,殿下。屬下一定好好學!”招財聽了沈星河的話,馬上動腦思考,順便去看看外麵的情況。
大理寺衙門外,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吵吵嚷嚷指指點點看熱鬨。
台階下麵跪著一年輕人,手持一紙訴狀,額頭磕出的血跡混上了塵土。
“大人!學生是清水村的秀才宋明晨,狀告兵部尚書之子謝玉傑!”
“謝玉傑強占村中良田八百餘畝作馬場、建莊園。縱容下屬淩虐殺害我妹妹!逼死家父家母!求大人為學生做主!”
後麵的百姓一陣唏噓。
“秀才見官不用跪!宋秀才你起來吧!”
“這也太慘了,秀才家都能被逼成這樣!”
“你沒聽嗎,狀告的是兵部尚書的兒子,這宋秀才膽子也忒大了!”
“就是,升鬥小民哪能跟官鬥!還是大官!真是不想活了!”
門口的侍衛並不阻攔,任由門口的人越聚越多。
這事兒若是放在平常,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狀之人先帶進門去,再說彆的。
今日不同,範大人專門叮囑過的,要鬨大!
範同在門內聽著,覺得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才一撩官袍,邁著四方步現身。
他沉聲道,“下跪何人?為何在此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