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隻覺得頭暈目眩。
血從頭發中流出,濕噠噠癢癢的,糊的滿臉都是,順著滴在地板上。
見了血,沈淵這才停手,雙手叉腰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你個沒用的廢物!老子養頭豬都比你強!”
“自己滾下去領罰!”
“是,主子。”方遠心有戚戚,搖搖晃晃的下去挨板子。
沈淵一口吞下一大杯涼透了的茶水,也不怪他這麼生氣,他爹在乎女人,更在乎名聲。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機會能扳倒沈星河,他非常重視。
跟親信幕僚反複斟酌,動用了安插在驛站的暗線這才有機會出手。
沒想到一手好牌打稀爛!
沈星河沒傷到分毫,反倒自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死老頭子竟還想讓他去治災!治個屁災!
他再蠢也知道,那玩意兒根本就不是人能乾的活!他可沒少從外祖父那聽說扶風城的事情,實際情況遠比奏折上說的嚴重的多。
讓他去,撈不著功勞不說,說不定還得惹一身騷!他才沒蠢到衝鋒到第一線去。
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差事踢出去!
三皇子府裡,沈浣聽得下屬彙報之後,也覺得很遺憾。
他從皇祖母跟前得知了父皇的新歡要參加科舉之後,馬上就將這消息設法透露給了沈淵。
自己親自動手費時費力,他果斷把這機會讓給沈淵。
隻是結果他沒想到。
“沈淵也太廢物了,這麼好的機會竟抓不住!”
要是他,怎麼可能留著後窗這種重要的位置給人爬!
再說了,下什麼迷藥,春藥難道不好使嗎?
這麼點腦子還學人家搶皇位,比蠢嗎!
沈浣對沈淵很失望,但是看戲也挺爽的,他很享受操控著彆人鬥起來的感覺。
……
會試閱卷正常進行,沈星河是主考官,她必須要參與的。
但是,當她翻開一張試卷的時候就愣住了。
她的繁體字完全是靠原身的記憶,看個信之類的沒什麼問題,要閱卷真的就難為人了。
裡麵有不少生僻字她有些模糊。
這整張整張的繁體字看得眼都暈了!恐怕閱卷效率會極低。
江予淮隻負責安全,他借著巡邏進來逛一逛,發現沈星河閱卷的速度明顯比彆人慢了很多。
他突然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跟星河寫信的過程就發現了,星河寫字常常會不完整,丟三落四。
即使孕期偶爾看話本子,也速度很慢,最後嫌麻煩直接丟給他,讓他念給她聽。
那時候他便懷疑過,星河那裡的字,恐怕跟大燕的不那麼一樣。
看到她剛剛的狀態,就更能確定這點猜測了。
他提醒道,“殿下已勞累多日,不必事必躬親,隻參與二審即可。”
江予淮的話語保證一旁的景牧雲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有些人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果然,景牧雲聽到之後馬上附和,“掌印大人說的不錯,殿下是會試主持之人,參與二審就行。”這也是合規矩的。
他看到沈星河勞累也是很心疼的,隻是沒立場說這話而已。
齊政宇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他這些日子親眼看到沈星河的表現。
可以說是非常認真負責,每一步都想的周到,安排的妥當,並不比他們這些老東西差。
看來是真的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