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嫣然又在林照院裡站規矩,手裡端著兩個海碗,頭頂巨石,還得站得筆直。
她委屈得細細聲抽泣,卻又不敢大哭,怕林照又說她晦氣,沒得好一頓打。
可她覺得林照今日也不知是抽了什麼風,對她尤其苛刻,眉眼稍有不順,流蘇和纓穗的鞭子便抽了過來。
“我看許娘子是對我多有不滿啊,怎地用這種眼神看我?”林照用玉針叉起一塊冰鎮的西瓜往嘴裡放,邊吃邊說。
許嫣然知道,又來了。
她不敢再看,隻能馬上換了眼神往彆處看去。
“你看彆處也沒有用,我這人彆的不多,就是心眼子長得多,你但凡有一點彎彎繞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照吃完西瓜放下玉針,掀起眼皮直直看向許嫣然。
許嫣然見躲不過,隻好小小聲地“啊”著,好像在說“我不是,我沒有”。
“啪!”
“啊!”
許嫣然還沒“啊”得幾聲,流蘇一鞭子便伺候到。
“跟大娘子說話要自稱妾,這麼多日了,許娘子連這點規矩都沒記熟嗎?”
“哦,我倒忘了,你是個啞巴,啞巴是不會說話的啊。”
林照起身,若有所思地看著許嫣然。
“啊……啊啊……”
許嫣然又張著嘴開始哼哼。
“啪!”
“啊!”
又是一鞭子抽過,纓穗抻了抻鞭柄站至林照身邊。
林照說“大娘子說話的時候插嘴反駁是大忌,我看許娘子是一點沒把侯府的規矩記在心裡啊。”
“來人!”她大喊一聲。
“把那帶刺的鐵鏈給許娘子綁在腳上,教她一言一行都要謹慎,切不可再犯那錯!”
“是!”
下人趕緊拿來了家法刑具,那是一副鐐銬模樣的腳鏈,朝腳踝的方向鑲了鐵刺,若是行進步伐稍大了些,腳踝便會被鐵刺刺破。
舉動越大刺得越深。
而且那鐵刺上還抹了鹽巴,一旦紮在腳踝裡就不得拔出,越慪越爛,傷口反複潰爛發炎,不得恢複。
雖說這被林照改良了的家法略變態了些,但從前七年,宋老夫人和宋夫人管教原原主的時候,原原主照樣吃了很多苦。
而且後來原主穿過來了,許嫣然掌家,原主被宋家一家苛責散漫無禮時受的教訓,同樣也很變態。
林照揮揮手,下人們上前將鐐銬給許嫣然戴上。
“啊!”許嫣然掙紮間被鐵刺刺到,那麼粗又那麼尖一根刺刺破她細嫩的皮膚,她忍不住疼得一縮。
可那鐐銬隻有那麼大,她越縮,便有更多的鐵刺刺進她腳踝裡,血一下便溢了出來,可謂是舉步維艱。
“許娘子,奴婢勸您還是不要掙紮了,好好踩著蓮步學學規矩,否則隻怕是要吃更多苦頭。”
流蘇拿著鞭子走到許嫣然身邊,命她走步給林照看。
許嫣然疼得厲害,卻又不敢不走,哆哆嗦嗦地向前挪著步子,哪知無論她怎麼小心,鐐銬上的尖刺還是會刺到她。
許嫣然“啊”地慘叫一聲,再忍不住疼痛,摔下手裡兩個海碗,頭上的巨石也掉落下來。
她跪倒在地上,痛苦地撫著雙腿。
“許娘子!好大的膽子!”
流蘇作勢舉起鞭子就要抽許嫣然,突然手臂卻被人拉住了,她回眸一看,是林照走了下來。
林照要親自教訓許嫣然,流蘇乖巧地退到一邊。
林照一腳踩在那鐐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