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告安定侯宋悉七年在外,豢養私兵、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樁樁件件……且與罪臣女無媒苟合……寵妾滅妻……林府本為晉好……大義滅親……”
“這……這……”
流蘇將那白紙上的字細細念出,櫻桃小口張開,半晌都愣得不知道合上。
這些事件她無比清楚,正是林照這些日子命她和纓穗一起去辦的。
林照早早讓她截了宋悉取得的功績證明和鄰國妄圖起兵的證據,而後又叫她拿下了宋悉私兵的將領,取得了宋悉的兵符等信物。
這些東西全都被轉交給了林府林父,林照將宋悉回來後她的處境和侯府的處境都說了一通,林父愛女心切,且朝中關係錯綜複雜,林父也有自己的謀算,二人商定,當即決定由林府頂了宋悉的功績,並把通敵叛國一事全推在了宋悉身上。
恰巧送上門來的許嫣然又是通敵罪臣之女,這謊話便更加好圓了,林父上書舉證,大義滅親。
是以聖上才會派出官兵來,一舉擒拿了宋悉和許嫣然兄妹。
這些流蘇都是知曉的,隻是這些事被拓印在了紙張上,還發得滿街滿巷都是,流蘇不知道,也不清楚。
“小姐!怎麼樣!奴婢辦得好吧!”
突然一聲嬌笑,纓穗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跑到了林照身邊,挽著她便邀功。
林照朝著纓穗點了點頭,又對著流蘇道“你主外,纓穗主內,兩邊我都未全然互通消息,也省得走漏了風聲,讓宋悉那賤人落差小了。”
林照倒不是怕事情敗露,她隻不過是覺得虐人就要秉承“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原則,要讓宋悉身心都受到重創才好。
短短一句話,流蘇便明白了林照的謀算。
她隻為事成了而開心,望著漫天白紙,道“如今這罪狀洋洋灑灑撒了一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宋悉那些醃臢事了,聖上也絕不會放過宋悉!”
“而且老爺和小姐大義滅親,堪稱忠義,小姐在侯府又‘受儘屈辱’,百姓們隻會心疼小姐、欽佩小姐。”
“加之老爺送上的那些功績,聖上對咱們林府也隻能是嘉獎而不會懲罰了!”
旁邊的纓穗接了流蘇的話講,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笑意。
“不錯。”林照也淺淺勾唇。
她虐宋悉和許嫣然是輕而易舉,但她還要為原主、原原主以及原原主家翻案,更要為原主回來後的生活做好鋪墊。
如今這事鬨得滿城皆知,不但會嚴懲宋悉、許嫣然等人,還將她林照、林府與宋悉擇得一乾二淨,往後林府一道和離書寄去,無論是原主還是原原主回來,都會好過。
林照辦事向來辦得嚴絲合縫,一切都與她謀算的一般,很快,聖上下了旨,奪去宋悉的爵位,安定侯府滿府抄家流放,而罪臣宋悉,以及罪臣徐閔之子女許周成和許嫣然,當街問斬。
許周成和許嫣然同宋悉一樣,隻要是想辯解幾分,便口齒疼痛難忍,黏住說不出半句話。
他們落得如此下場,對宋悉是越來越恨,坐在囚車上被押往刑場時,恨不得張口咬死坐在對麵的宋悉。
那些圍觀的百姓往他們身上扔著菜葉子和臭雞蛋,狼狽不堪的宋悉自嘲地苦笑一聲。
“你們不必這樣看我,我也鬥不過那毒婦,嗬。”
“呸!”
看著宋悉這自我憐惜的模樣,許嫣然越想越氣,一口唾沫吐到了宋悉身上。
“我在邊疆吃苦受累跟了你七年!沒成想你就是個這樣沒用的!連個女人都鬥不過!”
“我呸!我真是白陪你睡了那麼多覺!白裝了那麼多次,次次哄你高興!”
“早知如此,我跟個豬,跟個狗,都比跟著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