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青雲直上，她要自己做主，權力是必不可少的。
即使不依靠他人，林照也不會選擇與男人合作，排除了慶王，那長公主便是林照合作的首選。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之言？”
沉默半晌，長公主淡淡開口。
“沒人說這天底下就該由男子做主，大逆不道那是逆的他人心意，隻要不逆自己，那談何大逆不道？”
林照依舊仰著頭直視長公主。
又是一陣沉默，長公主突然看著林照笑了。
“你有一身武藝，也的確算得上是勇敢，可你憑什麼說能自薦相助？光是憑一身武藝，我府上可不缺打手。”
“還是說……憑你臨海經商的父親，亦或是你剛逃離的、從六品翰林院修繕的，夫家？”
長公主的目光直咧咧的，毫不留情麵，像一把冰冷的刀子，要將林照的裡外直接剖開。
可林照不是原主，更不是普通人，對於長公主輕而易舉查到了她的來曆，也不怵也不懼，反而笑著接過長公主的刀子。
“還就是憑他們。”
“什麼？”
長公主一下子失去了主導權。
林照明人不說暗話。
“既然公主已經知曉我的來曆，便應當也知道，從前的我日子並不好過。”
“我空有一身武藝和才乾，卻要被困囿於一方宅院之中，甚至連籠中的金絲雀都不如，不僅要被男人打壓，就連同為女性的，也動輒欺辱。”
“敢問公主，是我不如那些男人和欺壓於我的女人嗎？”
長公主眼中光圈顫了顫，沒有說話。
林照笑笑，“當然不是。”
她高高揚起頭，負手而立。
“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除了受婆母姑嫂的刁難，還要受一堆規矩的束縛，出身商賈、平民更是難過，何況是沒有戶籍沒有自由的賤民和奴仆？”
“在外行走輕易便能被人掣肘，動輒便是生死苦難，就像被人死死摁住，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彆說談天下、論朝政了，便是直抒胸臆，為自己說一回話的機會都難得。”
她再次看向長公主。
“想來長公主對於此也早有體會。”
長公主眯了眯眼，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不甘，連帶著看向林照的眼神裡也浮現出一絲殺意。
但林照沒當回事，反而一笑。
“所以呢，我一身本領，憑什麼要被困囿於一方宅院之內，憑什麼要被壓製於規矩之中，憑什麼要屈居於男子之下？”
“我就要憑我那窩囊的父親和貪心齷齪的夫家，我要踩著他們，將他們踩在腳底，一步一步為我自己走出一條翻身之路。”
“我要天下女子都能如我一樣，推開背上的那隻手。”
林照一字一句堅定又自信，她看著長公主勾起嘴角，眼中熠熠生輝。
“我知道長公主想要什麼，我能幫公主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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