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微微皺眉,又追問“那你們準備生產的這些手工藝品,樣式、圖案之類的,有沒有經過相關部門審核?可彆搞出什麼不符合時代精神的東西。”
王保紅輕歎了一口氣道“這我哪能不明白,同誌。現在我們隻是做一些植物染料的素布,主要也是以板藍根染出藏青色,和深棕紅色為主,那些什麼繡花圖樣誰還記得啊,不都忘光光了嗎。”
咱就是想著,這種素布實用又經臟,老百姓日常用得上,不管是做衣服、縫被褥,都挺合適。”
“而且用板藍根染色,天然環保,還有一定的藥用價值,也算是為大家的健康著想。”
“等以後要是有需求,真要做些帶花樣的,我肯定第一時間就把設計圖拿去相關部門審核,絕對不敢自作主張,一切都按規矩來。”
問詢的同誌聽了,微微點頭,在本子上又記錄了幾筆,看起來神色稍緩。
但片刻後,他的眼神又銳利起來,繼續拋出問題“那你們廠的生產計劃是怎麼安排的?彆到時候盲目開工,產量供過於求或者供不應求,都會造成資源浪費或市場混亂,這可都得提前規劃好。”
王保紅趕忙回答“同誌,這個我們也有考慮。一開始肯定是小規模試生產,先看看市場反饋。”
“根據我們前期調研,周邊幾個公社對這種素布的需求大概在每月[x]匹左右,我們初步打算先安排每月生產[x10]匹,穩紮穩打。”
“同時,密切關注市場動態,要是需求增加,再逐步擴大生產規模。而且生產過程中,我們會嚴格把控質量,次品率堅決控製在最低限度,保證每一匹出廠的布都能讓老百姓滿意。”
雖說王保紅應對得滴水不漏,但她心裡著實忐忑,畢竟廠子的命運懸於一線。
此時,外麵寒風呼嘯,窗欞被吹得哐哐作響,與屋內的安靜凝重形成鮮明對比。
而她的家人們,大姐和二姐在外麵四處奔走,托熟人打聽情況,凍得臉頰通紅、手腳冰涼,滿心焦急卻又無計可施。
寒風吹起她們的圍巾,肆意地在風中舞動,可兩人全然顧不上這些,滿心都是王保紅的安危與廠子的命運。她們穿梭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平日裡積攢的那些人脈此刻都派上了用場,逢人便問有沒有聽說商業局的事兒,知不知道王保紅究竟犯了什麼錯。
父母在單位還不知情,依舊按部就班地忙碌著年節期間的收尾工作。
大姐王保華和二姐王保英一路打聽,從供銷社同事那裡輾轉得知,似乎是有人匿名舉報王保紅的正在籌備的那個廠子存在違規的風險,可具體細節卻又含糊不清。
此時,商業局內,問詢仍在繼續。王保紅感覺自己像置身於一場艱難的拔河比賽中,對麵是未知的質疑與風險,而她手中緊緊拽著的,是鄉親們的希望、家人的期盼以及自己這一路的心血。
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股強勁的拉力,試圖將她拽向失敗的深淵,但她咬著牙,憑借著對廠子的熟悉、對政策的了解,一次次站穩腳跟,給出合理的解釋。
然而,連番的問話讓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濕,就連後背也被汗水浸濕,在這暖烘烘的辦公室裡,她卻仿佛身處冰窖之中,寒意徹骨。
問詢的同誌聽完王保紅的一番解釋,微微靠向椅背,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沉思片刻後開口道“王保紅同誌,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你先回去吧,這幾天彆出遠門,隨時等候通知。”
王保紅心頭一緊,她多想立刻就得到一個明確的結果,讓廠子的未來塵埃落定,但也明白此刻隻能聽從安排。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挺直腰杆說道“好的,同誌,我一定配合。辛苦你們了,大過年的還為工作操勞。”
走出商業局的大門,寒風撲麵而來,王保紅卻感覺比來時更加清醒。
她知道,這場風波並未徹底平息,接下來的每一刻都至關重要。
剛沒走多遠,就看見大姐和二姐匆匆趕來,三人眼神交彙,大姐眼眶瞬間紅了,一把拉住王保紅的手“紅紅,你咋樣啊?到底咋回事?”
二姐也在一旁焦急地附和“可把我們急壞了,到處打聽才知道你來這兒了。”
王保紅看著兩位姐姐凍得通紅的臉,滿心愧疚與感動,忙把事情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大姐聽完,緊鎖的眉頭並未舒展“這可咋整啊?萬一……”
二姐趕忙打斷“姐,彆瞎說,紅紅肯定沒事。”
王保紅握住她們的手,堅定地說“對,咱們不能慌。”
“我都跟他們解釋清楚了,隻要按規矩來,咱問心無愧。”
三人相伴回到家,父母早已下班,正滿臉疑惑地坐在屋裡。
見她們回來,母親忙起身問道“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大過年的,咋一個個臉色這麼難看?”
王保紅走上前,抱住母親,輕聲說“媽,沒事,就是單位有點事兒,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說著,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不想讓父母擔憂。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卻有些凝重。父親悶頭抽了幾口煙,緩緩開口“紅紅,你的事情我和你媽都聽說了,你籌備要幫下麵公社建廠的這個事情我和你媽都挺支持的,要是真有難處,咱就不乾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比啥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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