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聽聞,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他迫不及待地接過書信,細細查看起來。
片刻後。
“呼……”
陳宮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元龍,此消息當真確鑿無疑?”
“這鄧庴,該不會是曹操蓄意設下的圈套吧?”
陳宮心思縝密,精明過人。
他下意識便懷疑這批糧草有問題。
近半個月來,曹操已將通往彭城的物資運輸線路幾乎全部截斷。
在這般嚴密的封鎖之下,想運送糧草進入彭城境內,幾乎不可能。
除非,這鄧庴買通了曹操的手下。
或者,這件事壓根就是一個圈套。
陳登自信滿滿一笑,語氣篤定地說道“公台先生大可放心,這豫州鄧庴,與我相識多年,我倆交情深厚,他絕非那種背信棄義、賣友求榮之人。”
“而且此次聯絡,我行事萬分謹慎,輾轉通過諸多隱秘渠道,才與他取得聯係。”
陳登稍作停頓,接著說道“他在信中也坦誠相告,此次送糧,一來是顧念往昔的情誼。”
“二來嘛,也是想趁機在這亂世之中發一筆橫財。”
“所以這批糧草的價格,較之正常的行情價,足足提高了三成。”
“價格倒在其次!”陳宮擺了擺手,銳利的目光微微斜睨,打量著陳登說道“曹操此人老奸巨猾,手段層出不窮,我實在擔憂,這又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啊!”
“這……”
陳登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
他微微低頭,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無奈苦笑道“公台先生所慮極是,確有此等可能。”
“既然如此,在下這便去修書一封,回絕了這批糧草便是。”
說罷,陳登便轉身,邁步朝門外走去。
陳宮目光幽幽,緊緊盯著陳登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
就在陳登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之時。
陳宮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一咬牙,大聲喊道“元龍且慢!”
陳登一臉詫異,趕忙回頭,問道“公台先生,還有事嗎?”
陳宮緩緩起身,神情凝重,看著陳登說道“元龍,如今城中糧草至多隻能支撐十日,若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又不知還有沒有。”
“彭城一旦缺糧,軍心必亂,不用曹操攻城,我們自己便會不戰自潰。”
陳登微微皺眉,麵露擔憂之色“公台先生,可這萬一真是曹操的陰謀,我們貿然行事,豈不是自投羅網?”
陳宮目光堅定起來,說道“危機危機,自然是危險與機遇並存。”
“此刻我們已無太多選擇,若能成功將這批糧草運進城,彭城便能堅守到袁術的援兵到來。”
陳登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問道“袁術真的答應,派兵支援我們了嗎?”
“嗯!”
陳宮微微點頭,笑道“袁術再傻,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且他與曹操臨近,也不敢任由曹操吞並徐州,實力進一步擴大。”
“於昨日,我們便收到了袁術的回信。他答應派大將橋蕤,率一萬精兵來解我們彭城之圍。”
“哦,那實在是太好了。”
陳登嘴角微微抽搐,硬扯起一抹牽強笑容說道。
陳宮瞥了一眼陳登,說道“元龍,你即刻回信鄧庴,告知他務必嚴格按照約定的時間、路線運送糧草。”
“我們這邊安排高順,率領陷陣營中最為精銳的五百將士,出城接應他們。”
“以陷陣營之勇,就算曹操真耍什麼花招,自保定當無虞。”
陳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道“一切聽憑公台先生安排,隻是此事太過凶險,還望先生三思。”
陳宮神色肅穆,說道“如今局勢危急,不得不冒險一試。”
“元龍,你速去準備,切不可有絲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