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熬好藥端出客廳時，林雨晴已經坐在沙發上，目光緊緊鎖在手機屏幕上。
即便沒有新消息，她臉上依然帶著淺淺的笑意。
葉楓將藥湯輕輕放在茶幾上。
林雨晴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漠的撲克臉。
就在此刻，手機“叮咚”一聲響起。
林雨晴立刻抓起手機，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仿佛世上隻剩她和屏幕裡的世界。
葉楓無奈地苦笑，自嘲地搖了搖頭。
五年的相伴，竟連最表麵的敷衍都不屑於做。
歎了口氣，他默默轉身回到餐桌，看著林雨晴吃過的飯菜，餐桌上散亂的紙巾讓他怔了一瞬。
顯然她隨手丟下紙巾，甚至沒有注意到他還未動筷。
葉楓默默收拾著殘羹冷炙，心中一片冰涼。
桌子收拾乾淨後，環顧四周，發現林雨晴早已不見蹤影。
他目光轉向茶幾上放著的藥湯，依舊未被動過，宛如他逐漸冰冷的心。
“這可是你的救命藥……難道李安然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葉楓輕輕歎了口氣，默默地將藥湯重新加熱了一遍。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履行這份職責了。
當他將藥端到林雨晴房門外時，裡麵傳來她興奮的聲音。
甜美的語調，令人難以想象會出自這位，平日裡冷若冰霜的女總裁。
“真的嗎！你準備回國了？我去機場接你吧！”
“你家這些年都沒人住，翻新也需要一段時間吧？到時候來我家住唄！”
“……”
她的語氣中帶著迫不及待的歡喜，葉楓站在門外靜靜聽著，心中五味雜陳。
電話掛斷後，他敲了敲門，聽到她冷淡的回應才緩緩推門而入。
見葉楓手中端著藥湯，林雨晴眉頭一皺，不耐煩地質疑。
“你這樣每天端藥過來，有什麼意義嗎？”
“趕緊把這破藥拿走，彆影響我的心情！”
葉楓心裡苦笑，依舊將藥遞到她麵前，語氣淡然。
“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
林雨晴眉頭皺得更緊，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但還是不情願地接過藥碗。
她皺著眉匆匆喝下，一絲苦味還未散儘，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立刻將藥碗遞回葉楓手中，隨意塞給他，仿佛藥碗隻是個礙眼的東西。
她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新消息，嘴角微微上揚，眉宇間的愁緒瞬間散去。
仿佛有人給她喂了一顆甜蜜的糖果，將口中的苦澀一並衝淡。
“林雨晴，我們離婚吧。”
葉楓緩緩開口，語氣很平靜，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林雨晴頭也不抬，敷衍地應道“好好好，你快出去吧，彆耽誤我聊天。”
她的語氣帶著不耐煩，似乎無心多談。
葉楓愣住，心中竟升起一絲微弱的期待，盼望她能稍微詢問一下原因。
畢竟兩人相處了五年，即便隻是雇傭關係，對一個為自己做了五年家務的傭人，雇主也多少會流露出一絲惋惜。
然而，她竟連最基本的關心，都不願意多給。
他將離婚協議書翻到簽名處，遞上一支筆，“既然這樣，那就簽字吧。”
林雨晴不滿地撇撇嘴，隨手在協議上簽下名字。
甚至簽字的時候，眼睛也一直盯著手機的聊天界麵，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正在做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