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十餘日,溫若歡終於受不了了,一大早便來請辭。
“姐姐,我想回府。”
溫嘉月笑盈盈道“離我出月子也沒幾日了,歡兒再陪我幾天吧。”
前世如此待她,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溫若歡。
溫若歡抿唇道“可是我想爹爹和娘親了。”
“可你若是走了,姐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溫嘉月也裝可憐,“歡兒舍得姐姐孤苦伶仃一個人嗎?”
不等她開口,溫嘉月握住她的手繼續。
“咱們姐妹倆從小便關係好,難道長大後,歡兒便和姐姐生分了?”
一句話將溫若歡的路全都堵死了,她隻能不情不願地繼續晨昏定省。
真是煩透了,姐夫見不到幾麵,反倒天天伺候糟老婆子!
溫嘉月看著她怒氣衝衝地走遠,心裡卻暢快極了。
不過,沈弗憂的事無論如何也打探不出更多了,她隻能暫時放在一邊。
她已經儘力幫忙了,奈何沒人配合。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她左右不了旁人的命運,隻能儘力去嘗試自己的。
若是連她的命也改不了……
溫嘉月垂眼看向女兒,心中堅定。
無論如何,她都會儘力保全女兒的性命,不惜一切代價。
晌午用過膳,溫嘉月正準備歇晌,如意著急忙慌地走了進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溫嘉月蹙眉問“出了何事?”
她明明記得,上輩子這段時間難得平靜,這輩子竟出了意外?
“三小姐和三姑奶奶吵起來了。”
如意氣都沒喘勻便開口解釋。
“三姑奶奶嘲笑三小姐的出身,三小姐氣不過,罵她、罵她……有眼無珠,帶著個拖油瓶嫁不出去,在侯府吃白飯……”
實際上罵的比這難聽多了,如意實在不想汙了夫人的耳朵。
溫嘉月抿了抿唇,她們倆怎麼湊到一起去了?
上輩子可沒這樁事。
溫若歡住在侯府的時候,和她一樣處處隱忍,對誰都笑眯眯的,瞧著比她的脾氣還要溫和幾分。
不過想起清晨時溫若歡前來請辭的事,那便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她倒是沒想到,為了早日離府,溫若歡竟然不惜得罪人。
如意著急道“夫人,這可怎麼辦?”
“你派人盯著,若是鬨得厲害便去稟告老夫人。”
溫嘉月一點都不想摻和進去,這兩個人,一個是蠻橫不講理的小姑子,一個是前世謀害她的繼妹,她誰都不想理。
見夫人這麼淡然,如意也不慌了,趕緊派人過去。
沒成想,溫若歡和沈弗念竟鬨到了溫嘉月麵前。
怎麼也躲不過去,溫嘉月便給如意使了個眼色,讓她把女兒抱出去。
沈弗念不管三七二十一,惡狠狠道“你們家不就是小門小戶嗎,我哪句話說錯了?”
“是沒錯,”溫若歡毫不相讓,“可是你說我姐姐配不上姐夫,就是你不對!”
沈弗念冷哼一聲“我說的是實話,七品小官之女嫁入侯府,彆人隻會說祖墳冒青煙,誰會說他們相配?”
溫若歡刺她“是啊,我姐姐是高攀,比不得你,下嫁窮秀才,還被人騙著生了兒子!”
“你你你!”沈弗念的指尖顫啊顫,“我那時年紀小,識人不清而已!”
她最不想提及的便是這段經曆,如今被人輕易戳破,沈弗念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