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宴結束,賓客很快便告辭離開了。
身為娘家人,溫家自然是最後走的,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溫若歡握住溫嘉月的手,關切道“姐姐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待你身子大好了,一定要和姐夫回家看看。”
從前,溫嘉月隻覺得妹妹是在關心她,現在聽來卻全是諷刺。
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記得和沈弗寒一起回溫家。
溫家自然是要回的,她要拿回聘禮和嫁妝。
成親前,張氏說她在侯府吃喝不愁,不如將聘禮交給她保管。
張氏雖不是她的生母,但是向來對她極好,溫嘉月自然無有不應。
重活一回才知曉自己有多可笑。
還有她的生母為她攢的嫁妝,一大半都在張氏那裡。
日後她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嫁妝和聘禮還是攥在自己手裡更有底氣。
溫嘉月婉聲道“這是自然,過幾日我便回去看看。”
她鬆開了溫若歡的手,故作不舍道“時候不早了,爹娘快回去吧。”
張氏還在盯著兒子紅腫的臉瞧個沒完,聞言趕緊說道“好好好,那我們便回去了。”
走出侯府,坐上馬車,張氏狐疑地問“這臉真是你不小心摔的?”
溫若謙咬了咬牙,溫潤出聲。
“真的,我喝醉了酒,不小心撞到牆上了,難不成娘懷疑我被誰打了一巴掌不成?”
張氏聞言頓時信了。
也是,這裡可是侯府,兒子是侯爺的小舅子,誰敢打他?
溫若歡瞥了他一眼,哼笑一聲,調戲不成反被打,真是厲害。
可惜大鬨滿月宴的計劃泡湯了,不過一想到過幾日姐夫便要來家裡了,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溫若謙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莫名其妙挨了瞪,溫若歡也瞪了回去,又不是她打的巴掌。
溫若謙咬牙切齒地盯著她看了片刻,真是好樣的,居然將他的秘密告訴溫嘉月!
直到張氏望了過來,他凶狠的神色頓時一收。
“娘,我想要二百兩銀子。”
他獅子大開口,張氏嚇了一跳“做什麼用?”
“過幾日夫子生辰,我得送些東西,”溫若謙張口就來,“夫子眼光高,自然不能送便宜貨。”
張氏聞言點了點頭,雖然肉痛,但她還是大方道“行,當一件你姐的嫁妝也就夠了。”
溫父聞言,期期艾艾道“這……畢竟是月兒的東西,不太妥吧?”
張氏哼道“放在溫家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我養了她十六年,這點事情還做不了主了?”
溫父還想再說點什麼,張氏瞪起眼睛“怎麼,你還記掛著她生母不成,想留個念想?”
他便不敢再反駁了,訥訥道“行吧,都聽你的……不過若是月兒來要,你可得贖回來。”
張氏敷衍地應了一聲,心裡卻嗤笑不止。
窩囊爹的窩囊女兒,骨子裡都是一樣窩囊,還想要嫁妝?
怕是連張這個口都不敢。
滿月宴事宜結束,溫嘉月疲憊地回到內室,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
如意輕手輕腳地幫她掖被子,溫嘉月睜開眼睛。
“夫人,奴婢吵醒您了?”
“我沒睡。”
溫嘉月不敢睡,四弟沈弗憂還沒過來。
上輩子,他便是在滿月宴結束之後來的。
剛巧她在睡覺,沒見到他,自然也不知曉他回侯府後發生了什麼。
若是與他去邊關有關,也不枉她等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