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僵在原地。
她怎麼也沒想到,溫嘉月居然會同意這個提議。
“娘,走啊,”溫嘉月笑得溫婉,“咱們快去吧。”
“這……”
張氏咽了口唾沫,給溫父使了個眼色,讓他想辦法阻止。
溫父哪有什麼辦法,迷迷愣愣地坐著,像塊木頭。
丈夫指望不上,張氏隻好又看向女兒,歡兒平日裡最是機靈,一定能攔著溫嘉月。
溫若歡便道“姐姐,你突然說想看嫁妝,娘都來不及準備,不如下次再看吧?”
張氏連忙說道“是啊月兒,你說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放的七零八落的,這可怎麼找?”
溫若歡緊接著道“已是晌午了,姐姐和姐夫定然餓了,咱們先用膳吧?”
張氏點頭如搗蒜。
母女倆一唱一和,溫嘉月依然笑意盈盈。
“不急,今日早膳吃的晚了些,現在還不餓。”
溫嘉月看向張氏,揶揄道“我就是隨便看看,您擔心什麼,不會偷偷把我的嫁妝賣了吧?”
張氏心裡咯噔一聲,訕訕道“哪能呢,月兒想多了。”
她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著到底動用了多少東西。
沈弗寒忽然起身。
“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我也對夫人的嫁妝頗為好奇。”
溫嘉月適時挽住沈弗寒的手臂。
“夫君,那咱們走吧。”
他們倆率先走出屋門,屋裡的三人對視一眼,隻得跟上。
溫若歡小聲問“娘,您一共當了多少東西?”
“也不多,幾件首飾罷了,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
溫父歎氣道“我都說了不要賣,你非不聽,這下好了,月兒要看嫁妝。”
張氏瞪他一眼“馬後炮!若不是你的月俸太少,我哪裡會用她的嫁妝!”
溫若歡噓了一聲“小聲些。”
張氏咬了咬牙“這個小賤人,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溫若歡猜測道“或許隻是心血來潮想隨便看看,娘,你彆擔心。”
有了她這句話,張氏放心多了。
從小溫嘉月便最是信任女兒,女兒多少也將溫嘉月的性子摸透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最好還是彆看。
張氏很快便想出了個主意,輕呼一口氣“走!”
溫嘉月和沈弗寒在庫房前站定。
看了眼後麵的溫家人,她小聲說“多謝侯爺。”
沈弗寒一句話能頂她十句,若不是他開口,她不知還要掰扯多久。
沈弗寒目視前方,神色平淡道“你的稱呼切換的倒是自如。”
溫嘉月愣了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溫家人已經走了過來。
張氏慢吞吞地掏鑰匙,半晌沒掏出來。
“哎呀,庫房鑰匙呢?”她大驚失色,“怎麼不見了?”
溫嘉月寬慰道“不著急,慢慢找。”
溫若歡牽住她的手,提議道“姐姐,咱們還是先去用膳吧,我都餓了。”
溫嘉月沒動,奇怪地問“歡兒,庫房鑰匙都丟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用膳?”
溫若歡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這才發現自己表現得太過鎮定自若了些。
她連忙找補“娘肯定隻是一時忘記放在哪裡了,這鑰匙可是從來沒丟過的。”
溫嘉月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溫若歡咬了下唇,沒敢再說什麼,怕露餡。
過了片刻,張氏還在著急忙慌地翻找,做戲做全套,甚至還派溫若歡去臥房裡找。
溫嘉月抿了抿唇,明知鑰匙就在張氏身上,可是她不配合,她就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