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憂走後,兩人便沉默下來。
“一會兒……”
“你為何……”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安靜下來。
溫嘉月抿唇道“你先說。”
沈弗寒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垂眼道“你說吧。”
溫嘉月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見他不想說了,她也沒追問。
“一會兒我會讓人把侯爺的被褥送去書房。”
沈弗寒眉宇緊鎖。
見他神色不虞,溫嘉月道“侯爺若是想睡這裡也可以,我去耳房和昭昭一起睡。”
睡書房是苦了金尊玉貴的景安侯,她不怕苦,和女兒一起睡,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沈弗寒沉吟片刻才出聲“若是你晚上再痛……”
昨晚的畫麵浮現在腦海中,溫嘉月頓時漲紅了臉,趕緊打斷他的話。
“我已經好多了!”
今日晨起她便沒什麼感覺了,到現在也沒怎麼疼過。
就算今晚又疼起來,她也絕不會讓他幫忙!
“我睡書房。”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轉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溫嘉月摸了摸自己的臉,羞憤不已。
過了片刻,如意進來了。
她在外麵聽到了侯爺和夫人的話,神色惴惴不安。
“夫人,您和侯爺又吵架了?”
“沒有,”溫嘉月咬著牙,“我一直都很平靜,侯爺也是。”
她和沈弗寒之間無情無愛,搭夥過日子的關係罷了,能吵什麼?
如意便不好再說什麼了,提起彆的。
“方才三姑奶奶給許多世家小姐遞了請帖,這次賞花宴還真是熱鬨。”
說著她撓了撓頭“都快到十一月了,花都枯萎了,梅花也沒開,咱們府裡也沒什麼花啊。”
溫嘉月莞爾一笑“賞花賞花,人也可以是花,至於賞的人嘛……”
如意好奇地等著下文。
溫嘉月卻沒再說下去,而是問“賞花宴是不是在侯爺下次休沐的時候辦?”
如意驚訝道“夫人真是料事如……”
她忽然反應過來,驚訝地捂住嘴“夫人的意思是,這賞花宴是給侯爺納妾的?”
溫嘉月撫平袖口的褶皺,慢悠悠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如意急得不行“夫人,這可怎麼辦啊?”
“是啊,怎麼辦呢?”溫嘉月托腮望向窗外,“你說我是去珍寶閣挑首飾呢,還是去桃花源用膳呢?”
如意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桃……夫人,您要出府?”
溫嘉月點點頭“是啊,悶了這麼久,也該出門走走了。”
她早就有出府的計劃了,奈何一直在坐月子。
現在身子養好了,昭昭也有放心的人照顧,現在不出府遊玩,更待何時?
如意小心翼翼地問“賞花宴怎麼辦?”
“納妾的事,你我說了不算,”溫嘉月淡然道,“我可以阻攔一次,卻阻攔不了第二次。”
她望向窗外的桂花樹,喃喃道“我一直都知道,他這一生,不會隻屬於我一個人。”
如意眸中含淚,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夫人……”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溫嘉月好笑地問。
“奴婢不想讓侯爺納妾,不然肯定會威脅您的地位的。”
夫人的娘家隻是七品小官,宴請的那些小姐,父兄的官階各個都高於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