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四麵透風,冷冽寒風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卻比不上沈弗寒散發的寒意。
溫嘉月覺得他生氣的莫名其妙。
就算她知情又怎麼了,難道她還要攔著不成?
上輩子她倒是攔過一次,成功是成功了,可是她得到什麼好處了?
隻會讓老夫人更加看不起她。
溫嘉月沒有理會他的話,笑盈盈地望向那位粉衣姑娘。
“李姑娘是吧,快快請坐。”
李姑娘看了一眼冷漠到極致的沈弗寒,反而不敢坐了。
她尷尬道“多謝夫人,我還有事,一會兒再過來。”
說著她便趕緊離開了。
亭外的姑娘們都圍著她盤問發生了什麼,亭裡的三人反而無人問津了。
沈弗念看向溫嘉月,戰戰兢兢地開口“我大哥這是怎麼了?”
爹娘死得早,長兄如父,他又日益威嚴,她是真害怕沈弗寒生氣,心口突突個不停。
前幾年她慘遭男人拋棄,抱著繈褓裡的兒子灰溜溜地回侯府時,大哥的冷寒神色讓她腿軟,險些直接跪下。
現在的神色和那時也不遑多讓,若不是她現在是坐姿,恐怕早已跪下了。
溫嘉月隨口搪塞“可能大理寺的案子辦得不順利吧,借機發泄。”
沈弗念辯解道“我大哥可不是這樣的人,你少汙蔑……”
話還沒說完,沈弗寒站起身,她馬上閉上嘴,頭縮得像鵪鶉。
“回去。”沈弗寒看向溫嘉月。
溫嘉月沒動,平靜道“侯府舉辦賞花宴,我是侯府夫人,自然是要坐鎮的,不能輕易離開。”
沈弗念驚掉下巴,溫嘉月居然敢和大哥強嘴!
她六神無主地想,大哥不會把她關祠堂抄經書吧?
到時候她是應該勸阻還是當作視而不見?
不對,她為什麼要勸阻,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腦子裡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想法,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沈弗念抬起頭,驚愕地看著沈弗寒快步走遠。
大哥他……就這樣走了?
她連忙推了推溫嘉月,著急道“你快跟上我大哥啊!”
“做什麼,”溫嘉月一臉莫名,“他想走就走,我可不能走。”
沈弗念是真的看不懂他們夫妻倆了,仰天長歎。
賞花宴還在繼續,隻是少了沈弗寒,人人都神色懨懨的,熱鬨不再。
溫嘉月心裡五味雜陳,沈弗寒竟然還是沒有納妾。
這人可真奇怪,既不喜歡她這個夫人,也不想納妾,對長公主也是淡淡的。
她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或許……他現在隻想在朝野之中站穩腳跟,對兒女情長並不在意?
除了這個解釋,她也找不到彆的理由了。
臨近傍晚,賞花宴得以結束,諸位貴女紛紛歸家。
溫嘉月和沈弗念吹了一天的冷風,強撐著笑容目送她們離開。
待最後一個人走了,沈弗念臉上的笑立刻便垮了下來。
“累死老娘了!真是受罪!”
溫嘉月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臉,道“我先回去了。”
沈弗念擺擺手“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