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回到廂房,等了片刻,如意終於回來了。
她連忙問道“侯爺在那兒嗎?”
“侯爺確實在,”如意道,“奴婢已經讓思柏傳過話了。”
溫嘉月點點頭,問“那侯爺有沒有說什麼?”
如意搖了搖頭。
“夫人,還有件事,卉兒也在侯爺那邊等著,奴婢讓她回來,她卻說想和思柏說會兒話,奴婢隻得獨自回來了,您要不要把她叫過來?”
溫嘉月抿唇不語,沒有立刻回答。
若是沈弗寒喝了酒,卉兒再一撩撥,或許他便會將錯就錯。
理智上,她告訴自己就應該這麼辦,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下不了決心說出口。
思索片刻,溫嘉月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你先去派人盯著她,若是侯爺主動喊她進去,便讓人回來。”
既然她做不到推波助瀾,那就將決定權交給沈弗寒好了。
如意愣了下“夫人,您這是……”
“按我說的做,”溫嘉月推她出門,“快去快回,我想早些歇息。”
不多時,如意回來了,服侍她梳洗。
溫嘉月很快便躺在了床榻上。
這張的床比晌午的大一些,但是也僅僅多了半尺的距離,兩個人正好睡下。
整個廂房一覽無餘,連個長榻都沒有,晚上還有些冷,也沒有多餘的厚被子,睡地上也不太現實。
她隻能儘量將自己縮小一些,給沈弗寒留出足夠大的空間,省得到時候靠得太近。
溫嘉月雖然累,但是心裡裝著事,睡得不踏實,意識也是有些清醒的。
不知過了多久,輕微的開門聲傳來,她聽出是沈弗寒的腳步聲。
溫嘉月心裡一緊,卻沒有睜開眼睛。
離得近了,她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似乎喝得不多。
眼皮上的光亮忽然變暗,他吹了燈。
床邊一沉,是他躺了進來。
溫嘉月頓時渾身緊繃起來,下意識屏住呼吸,沈弗寒卻沒有任何動作。
她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瞧見的卻是他寬闊的後背。
溫嘉月鬆了口氣,他都背對著她睡了,今晚應該不會再有試一試的想法了吧?
可她又怕沈弗寒突然壓下來,打她個措手不及。
溫嘉月正左右為難著,他忽然出聲“放心睡吧。”
他不僅知道她沒睡,還知道她在想什麼,溫嘉月不禁怔住。
可他為何忽然不準備嘗試了?
頓了頓,她又覺得自己傻,不試難道是件壞事嗎,她何必去揣測他的想法。
溫嘉月閉上眼睛,終於踏踏實實地睡著了。
沈弗寒一直睜著眼睛,待身後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舒緩,他翻了個身。
窗外的月光恰好撒在她的臉上,柔和靜謐。
沈弗寒看了許久,終於閉上眼睛。
翌日,天剛亮不久,便要準備啟程了。
溫嘉月走出廂房,籠罩著的霧還沒徹底散去,陽光分外稀薄。
她攏緊鬥篷坐上馬車。
等了一會兒,沈弗寒還沒上來,車夫卻一甩鞭子,馬車出發了。
溫嘉月愣了下,不等他嗎?
她連忙掀開簾子,和車夫說道“侯爺還沒上來。”
車夫笑嗬嗬道“夫人,侯爺在前頭騎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