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繼續趕路。
連續三日如此,溫嘉月已經適應了,不過得知今日晌午便能到達榆州的時候,她還是極為高興的。
昨日她將話本子看完了,今日便開始做絹花。
瞥一眼正在看書的沈弗寒,溫嘉月問“侯爺怎麼不騎馬了?”
他淡聲問“你很想讓我走?”
溫嘉月很想應是,但是仔細想了想,謹慎地搖了搖頭。
“侯爺想騎馬便騎馬,想坐車便坐車,我不乾涉。”
沈弗寒沒接話,繼續看書。
溫嘉月做好一朵絹花,放在頭頂比劃一番,可惜沒有銅鏡,不知道好不好看。
雖然麵前便是沈弗寒,但是思索片刻,她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溫嘉月將粉色絹花放在小木桌上,繼續做第二朵。
沒成想,沈弗寒卻將絹花拿了起來,仔細打量一番。
她的手很巧,雖然隻是再簡單不過的絹花,也做得格外小巧精致,栩栩如生。
在他開口之前,溫嘉月立刻說道“你不許評價。”
“為何?”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溫嘉月抿唇道,“我不想聽。”
沈弗寒好整以暇地問“我要說什麼?”
他們竟這麼有默契?
溫嘉月腦海中冒出許多詞——平平無奇、難看、醜、不值錢……
幸好在說出口之前及時咽了回去。
他若是生氣了,遭殃的是她。
“我忽然不想說了。”她繼續埋頭做絹花。
見她做得認真,沈弗寒沒再打擾她,專心看書。
溫嘉月做完第二個,抬起頭,便見他一手拿著書翻閱一手攥著絹花把玩。
粉色絹花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變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指腹緩緩撫過,花瓣一寸寸展露出來,纏繞在長指間,竟顯得有些繾綣。
看著看著,溫嘉月莫名覺得臉熱,但又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遲疑著移開視線,掀開簾子。
見她收回目光,沈弗寒將絹花握在手裡,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
她臉紅了,雖然臉頰上隻有淺淺的粉色。
或許,可以換一種方式讓她不再排斥行房之事。
沈弗寒垂眼思索。
臨近晌午,終於抵達榆州。
查驗過身份之後,馬車順利駛過城門。
溫嘉月忍不住掀開簾子,看向與繁華的長安截然不同的一座城池。
榆州城四麵環山,已是晌午了,卻還是顯得格外昏暗,建築又多是由黑色的石頭建成,瞧著有些壓抑。
不過來往的百姓臉上卻洋溢著笑容,街上也熱鬨喧囂,還有不少身著異族服飾的人,瞧著有些新奇。
她記得書上寫了,榆州人善經商,遍地商賈,生意做到外族人那裡也正常,自然包羅萬象。
看了一會兒,馬車駛入一條小巷,便顯得安靜多了。
不多時,馬車停在一座宅院前。
“這段時日,你都會住在這裡。”沈弗寒不由分說地扶她下車。
溫嘉月也顧不得拒絕了,訝然地問“你不住這裡嗎?”
“進去再說。”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沈弗寒帶她進了正院臥房。
關上門,他這才說道“我可能不會經常回來,我會給你留下足夠的侍衛。”
溫嘉月便放心了,又問“那我可以出去嗎?”
“去哪?”
“去寺廟吧,聽說很靈驗。”
沈弗寒道“等我有空陪你一起去。”